桓子澄亦徐行下了車,卻未曾進店,而是在門外候著。
裡間是個極闊大的屋子,恰是打鐵之處,屋中的溫度比外頭高了很多。一個赤著上身的精瘦老者,站在火爐前,用心腸敲打動手裡的一柄鐵鉗子,中間有兩個小徒替他鼓風,桓子澄走出去時,這三人連頭都冇抬。
菊圃旁是一方石桌並兩張青漆竹鼓凳,鼓凳上鋪著素錦椅墊,並不豪華,卻給人一種很舒暢的感受。
“郎君,快到了。”焚琴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幾分謹慎翼翼。
桓子澄冇動,一旁的啞奴卻上前接過字條,展開看了兩眼,方纔看向了那中年人。
他仍舊是他,卻又,並非是他。在他的身材裡,住著另一個靈魂。
“有動靜了。”他仍舊是態度隨便,一麵說話,一麵便探手自袖中取出一張捲成圓筒的字條來,呈予了桓子澄,淡笑道:“李樹堂已死,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