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麵色沉寂,李玄度神情微凝,旋即瞭然,啟唇笑道:“到得現在,卿終是信我三分,真是可喜可賀。”
若不遣人去青州,乃至,若他派去的人不是武技妙手,那麼,李玄度是毫不會曉得歐陽嫣然的女子身份的。
說到這裡,她略頓了頓,清冽的眸中驀地光彩大盛,直視著李玄度,一字一句隧道:“李郎見記,此殺,或為死局。”
幾近與此同時,在數千裡外的遼西,亦有一人,仰首望著頭頂寥廓而碧藍的一片天空,久久不語。
秦素垂眸看著空空的茶盞,唇角微彎。
二四相加,正為八。
這刀削斧鑿般的五官,理應顯得結實,可恰好此人卻生了一張薄厚適中的唇,那唇色閃現出了一種天然的瑰麗,紅潤如丹,越襯得他烏眉似漆、眸黑如夜。
這一彆,或許便是永訣,而秦素的心底竟無太多的震驚,唯覺塵凡無常,人力亦有窮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