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榻上安睡著的女子，似也夢見了甚麼功德，唇角微彎，精美的眉眼映在月下，更加有種淺淡的清秀。
但是再下一刻，盜汗俄然便滲入了她的衣衫。
寥寥數語，卻令阿葵的麵色由白轉青，複又變灰。
她心中駭然，睜大了眼睛看向秦素，眸中驚駭之意愈濃，顫抖的聲音如同風中輕煙，斷續不成篇：“女郎……您……這是做什……甚麼，您是……玩……打趣與我……”
這話被阿豆轉述給了秦素，而秦素為了奉迎愛畫畫的庶弟秦彥樸，便一力攛掇他前去撫玩，這纔有了撞破秦彥直與斑斕的功德這齣戲碼。
這東西需得以潔淨的棉布裹了，以沉香木匣收著溫養，安排於陰涼枯燥處，方不會發散殆儘。
采蘩受刑之時，東院諸女郎被迫旁觀，她一身是血被人拖出去的場景，曾悠長地烙印於秦素的心底。
秦素湊在她耳邊，輕聲喚道：“阿葵，該醒了。”
這冰冷的觸感似是驚醒了那女子的好夢，她清秀的眉蹙了起來。
她的神采變得煞白，心底更是一片冰冷。
秦素淺淺一笑，手裡的剪刀動了動，漫聲道：“如此，閒話少敘，我們說閒事罷。”停了停，含笑輕問：“我三兄，邇來可好？”
比秦素這個庶女可強多了。
“我如何……”她下認識地呢喃道，方一開口便猛地覺出不對，一下子收住了聲音，唯有那雙水潤的眼睛裡，緩慢地劃過了一絲慌亂。
在她的影象中，這位聰明慎重的使女，可從未曾有過如許丟臉的麵色。
是她的耳朵出了弊端，還是女郎變了？這話聽在耳中，硬是叫人冇法反應得過來。
阿葵眸中尚含著睡意，但是，當看清本身麵前閒逛的剪刀時，她的臉上立即便閃過了一絲驚駭。
耳室裡並無沉香夢醉，唯窗扇微啟，山風掠進屋中，清冷而舒爽。
“很簡樸，你本日喝的水裡，有我下的藥。”秦素說道，平平平淡的語聲，像是在說本日氣候真好普通，平平無奇。
“你醒了。”秦素輕笑一聲，又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行動，將剪刀向她麵前晃了晃，含笑道：“彆出聲，躺著。”
此，皆宿世之事。
這不該該的。
當衣衫不整的斑斕被人從秦彥直的書房裡拉出來時，阿葵的麵色但是既平靜，又帶了幾分憐憫的。
阿葵悚然地看著秦素，眼睛睜到了最大，連嘴巴也微微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