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這是出了甚麼幺蛾子?
這行動似是某種奇特的指令,但聞“嗆啷”一聲響,架在傅彭脖子上的長劍,已然回到了它本來的處所,連同阿誰鬼怪般呈現的侍衛,也已站回到了門邊。
好輕易將這一段拗口的話背完,傅彭喘了口氣,複又續道:“這是東陵先生交代我轉告郎君的話。先生還說,‘郎君若刀劍相向,能夠此語回之’,又說,‘郎君聽聞此言,必會長笑而去’。”
“信,自那邊來?”薛允衍安靜地開了口。
他俄然啟唇笑了起來。
李隼睜大的眼睛眨也冇眨,看了薛允衍一眼後,便又垂了下去。
那信上隻寫了一句話。
一句話,十六個字。
“好一個空穀足音!”薛允衍眉眼伸展,似是在那一刻豁然開暢。
但很快地,他便又規複了平靜,亦記起了秦素此前的交代。
她看了看在一旁做針線的徐嫂子,皺著眉頭問:“你又在忙些甚麼?如何整日裡皆在做針黹?”
“夫人病著呢,這些隻交給我們做便是,夫人療養為重。”徐嫂子語聲溫和,說話間便起了身,試了試茶盞的溫度,又續了些熱茶。
幾近與此同時,“嗆啷”一聲銳響,天井中寒燦爛目,李隼已是欺身而上,一柄冷芒湛湛的長劍,驀地便架在了傅彭的脖子上。
轉眼已是四月將儘,上京的氣候也熱了起來,有了點初夏的模樣。
李隼鋒利的眸子刹時睜老邁。
他的語聲微帶了顫抖,卻還是口齒清楚,語罷便白著一張臉,僵立於原處,並冇去做無謂的掙紮。
“真的……可駭。”傅彭喃喃自語,眉頭又皺緊了些,心中翻來覆去想著秦素的叮嚀,直待歇得夠了,才終究扶著門框站了起來,漸漸地走出了屋子。
這纔是第一次會晤啊。他哀怨地想著,神采漸有些發苦。
饒是跟從薛允衍多年,早已練就一副不動如山的心性,現在的他亦不由萬分地訝異。
林氏半倚在屏榻邊,滿臉不虞。
說至此她便笑了起來,掩唇道:“這些皆是二孃子幫著備下的,她還籌辦拿栗子、胡桃和青梅裹餡料呢,說是這一起北上大師都辛苦了,雖仆人們身在孝中不成食果蔬,仆人們倒是不在這端方裡的,便給他們好生過個節也是功德。又叫人備了很多散錢,籌算過節的時候一併賞下去產。不是我說,二孃子真真是仁慈心善,滿府裡誰也強不過她去。”(未完待續。)
那笑聲固然不大,卻如石子入水,在這狹小的天井中,激起了一圈圈動亂的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