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此處另有一個,將他縛了!”
“稟郎主,人都齊了,東西也點清了,並無減損。”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自院外跑了出去,吃緊地稟報導,一麵說話一麵便擦了擦頭上的汗,喘了口氣又報:“前頭小廝來報,圍樓喪失慘痛,大半都遭了賊偷,秦府包下的院子亦有一間失竊,程、崔二姓皆是無事。”
“大郎,外頭無事罷?”一道衰老的語聲響了起來,帶著幾分老媼的慈和,倒是程老夫人在門簾的背麵說了話,語氣含了些擔憂:“我聞聲那外頭另有人說話,是不是又出了甚麼事?”
還好,總算另有那麼一些些的恥辱心,也不負他這麼些年來的供奉了。
那幾人皆是麵有愧色地低下了頭。
程廷楨與劉先生帶著幾名侍衛,守在正房的廊下,望著前麵燈火透明的圍樓,麵色烏青。
那袖中的信封硌著他的手,亦讓他的內心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賊廝鳥,休跑,吃吾一劍!”
“是,郎主!”那管事利索地應了一聲,撩起衣袍便飛跑下去找人去了。
程老夫人似是放了心,又殷殷地叮嚀他:“你叫人守好院子,將門窗都關嚴了,你也莫要出去了,外頭正亂著呢,便呆在院中罷,待官署的人來了再說。”
接下來她要做的事並不難,東西也早就籌辦好了,隻要此事得成,青州城的後顧之憂便可暫解。
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淡了神采看著那管事,叮嚀道:“再去,派兩個腿腳快的,去前頭探聽探聽,有動靜馬上來回。”
秦素仰首看了看天。
那驛站的管事還特地請侍衛傳話,說是已經去前頭報官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官署的人便會到來。
秦素冇再多想,將承擔解下抱在懷中,攏緊身上的大氅,加快腳步疾行而去……
這讓他覺很多少挽回了幾分顏麵。
那信封上明晃晃的“郎中令啟”四個大字,必然會讓這封信順利達到程廷楨的手裡。
亥正未至,一陣清脆的鳴鑼聲俄然響了起來,於靜夜中傳得極遠。
必須趕在那幾個晚歸的侍衛回府前,將統統安排安妥。
濃雲遮去了大半月華,天空中唯有一團恍惚的光斑。
約莫再過上小半個時候,便是藥性發作到最強之時,到了當時,他們纔會脫手,而他們脫手的挨次倒是先在圍樓大肆搜刮,然後纔來後院。
“無事的,母親,兒在此守著。”程廷楨暖和隧道,語氣非常安靜。
繞過院牆,秦素取出早就籌辦好的信,高傲門的門縫裡塞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