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覆似是並未出程廷楨的料想，他擺了擺手，暖和隧道：“先生何罪之有？畢竟是我用人不精，險釀大錯。還好先生見機得快，這才挽回了敗局。”
程廷楨垂眸盯著腳下的青磚，麵上的神情陰晴不定。
黃柏陂與壺關窯，這兩件事若分開想，並不出奇，但若將此二事摻在一處，說不定會收到奇效。
他沉吟著冇有往下說，然言下之意卻表白了，程家若想在財帛上與秦家爭鋒，明顯是爭不過的，彆的，程廷楨以官身與民爭利，若被故意人查知，也會引來費事。
見他神情淒然，再一想程家現在的景象，劉先生便也沉默了下來。
伉儷間一旦有了隔閡，今後停滯更多，秦世芳又哪來的精力回孃家求人幫手？說不得還要在左家鬨起來。
劉先生的眼神閃了閃，垂首恭聲道：“這要看郎中令意欲何為。依仆看來，這周伯明可大用，亦可小用。”(未完待續。)
程廷楨負在身後的部下認識地握成了拳頭。
這動機甫一入腦海，程廷楨的神采便更加陰沉。
“周先生隻此一錯，或是偶爾。”程廷楨平平的語聲再度響起，看向劉先生的目光安靜無波：“先生覺得，今後此人……還能不能派上用處？”
彼時實是險極，幸得劉先生一眼認出了左家一個門客，方纔第一時候護送程廷楨先行退走，複又敏捷派人歸去清算潔淨，不然結果不堪假想。
杜驍騎其人，最是睚眥必報，如果被他察知此事，想必他會好生“接待”來自漢安縣的秦氏的。
他們程家的機遇實在太少，此時不搏，隻怕今後再難另覓捷徑。
程廷楨點了點頭，神情已然規複了方纔的安閒，淡聲道：“至於往漢安鄉侯那邊送動靜一事，倒是不必再提，以免弄巧成拙。”
所謂事在報酬，若始終縛手縛腳，他們程家再難有寸進。左思曠本就極其何都尉所喜，就算程家獻了珍卷，也隻是與之打了個平局。現在又被左思曠搶去了拯救之功，若再加上與何家聯辦族學之事，程家的將來可就堪憂了。
程廷楨的麵上浮起了一絲淡笑。
劉先生並無妻室，對這些內闈之事自不體味，此時聞言直如醍醐灌頂，讚歎隧道：“郎中令所言極是，我倒未想到這一層，忸捏，忸捏。”
程廷楨淡然一笑，將案上木匣拾起掂了掂，唇角微勾：“另有這毒害子嗣之事，先生再多派些人手，去查一查左中尉外頭有冇有人，查明後先來報我，旁的則不必再管。據我猜度，秦氏曉得此過後，不管啞忍或是鬨開，他伉儷二人必得離心。如此一來，秦家與何家聯辦族學一事，隻怕另有得往下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