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份圖冊一日留在秦彥昭手上,便一日是個禍害。隻是他對這圖冊非常珍惜,保重藏之,底子不準人碰。若想要順理成章地將此物毀去,還需圖一良策。
秦素搖了點頭,心中亦喜亦憂,一時候倒是說不出話來。
現在的她正立在西院的角門邊,兩頰凍得微紅,一麵嗬動手取暖,一麵眼巴巴地看著秦彥昭。
見她神采凝重,阿栗便也不再說話,隻謹慎地行在上風口,替她擋著那陣陣掠過的北風。
若論不幸,父親所出的諸位兄弟姐妹中,最不幸的便是六娘了。打小便冇了生母,又長在田莊、無人教誨,竟是笨得比那……比那……
秦彥昭不覺得然地搖了點頭:“這兩處如何可比?便是西暗香汀的一株宮粉,也遠勝於東晴山莊了。”
相較於東院的冷寂與壓抑,西院似是要多出了幾分新鮮之氣,雖還是寒冬,卻可聞遠處水聲潺潺,園中多植花木,風裡隱著梅蕊冷香,令人精力一振。
阿栗隨在秦素身側,虛扶著她的胳膊向前行,一麵輕聲問:“女郎可冷?這隻暖囊冷了,要不要我先歸去取個新的?”
秦素聞言,立即惶恐地低了頭,小聲囁嚅隧道:“我……我太笨了……我就是弄不明白,明顯是青州城,如何能縮得那樣小法……我……是不是太笨了?二兄必然是惱了我了……”說著說著,語氣已是垂垂寒微。
秦彥昭心頭湧起的那點不耐煩,“噗”地一聲便泄了氣。
秦素樂得遣開她,便囑她先將畫放歸去,換阿栗過來奉侍,是以這時便是阿栗陪侍於秦素身邊了。
秦素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緊。
秦素立時顯出滿臉的不平氣,將頭一扭,腳下用心踩出極重的步子來。
秦彥昭對這個六mm向來非常冇法,點頭笑歎,“罷,罷,我也不與你多說,一會你有空自去瞧便是。”(未完待續。)
誰想,這個六mm看著有兩分聰明,實則竟笨拙得堪比木頭,看不懂他畫的地形也就罷了,竟對將地貌山川畫在紙上一事非常不解。
她略略凝了神,便仰首笑道:“二姊姊院子裡也有一株老梅呢,想必過些時候也要開了,那梅樹生得很有筋骨,開出花來也定是都雅的。”略有些誇耀的語氣,正合適她這冇見地的村姑模樣。
秦彥昭負了兩手,灑然點頭:“天然,為兄何曾騙過你?”
秦素極目看去,卻隻見幾重翠柏整齊聳峙,連那飛起的瓦簷亦看不大清,又那裡能見獲得半分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