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昭不覺得然地搖了點頭:“這兩處如何可比?便是西暗香汀的一株宮粉,也遠勝於東晴山莊了。”
秦素樂得遣開她,便囑她先將畫放歸去,換阿栗過來奉侍,是以這時便是阿栗陪侍於秦素身邊了。
秦素立時彎眉含笑,作勢向他福身施禮:“多謝二兄。”
若論不幸,父親所出的諸位兄弟姐妹中,最不幸的便是六娘了。打小便冇了生母,又長在田莊、無人教誨,竟是笨得比那……比那……
她略略凝了神,便仰首笑道:“二姊姊院子裡也有一株老梅呢,想必過些時候也要開了,那梅樹生得很有筋骨,開出花來也定是都雅的。”略有些誇耀的語氣,正合適她這冇見地的村姑模樣。
秦彥昭垂眸看去,卻見秦素說完了話,偷偷地抬開端來,一雙眼睛巴巴地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又從速垂了下去,腳下兩隻木屐不幸兮兮地併攏在一處,看上去非常無措。
阿栗隨在秦素身側,虛扶著她的胳膊向前行,一麵輕聲問:“女郎可冷?這隻暖囊冷了,要不要我先歸去取個新的?”
本來本日跟出來的是斑斕,不過,方纔德暉堂雙姝較藝,秦彥婉勝了秦素一籌,林氏正自暢懷著,斑斕自彼時起便是一臉要去請功的模樣,彷彿秦素技不如人,滿是她的功績。
秦素聞言,立即惶恐地低了頭,小聲囁嚅隧道:“我……我太笨了……我就是弄不明白,明顯是青州城,如何能縮得那樣小法……我……是不是太笨了?二兄必然是惱了我了……”說著說著,語氣已是垂垂寒微。
“那一處便是西暗香汀,五mm便住在那邊。”行過迴廊的一個轉角時,秦彥昭伸手指著東南邊向的一角飛簷,含笑道:“五mm最喜植梅,這些年我也幫她網羅了很多,現在倒是她院中梅花最盛之時,真真是疏影暗香開遍。六mm一會若不急著歸去,可去她那邊坐一坐,賞賞梅。”
“不是這般的。”秦彥昭第七次否定了秦素的瞭解,語氣非常忍耐,額角的青筋微微凸起:“黃柏陂位於漢嘉郡,青州在江陽郡,兩個處所隔得極遠,六mm畫得太近了,且方位亦是大謬。”
秦彥昭大袖一揮,喚起一旁的阿承:“阿承,前頭帶路。”
相較於東院的冷寂與壓抑,西院似是要多出了幾分新鮮之氣,雖還是寒冬,卻可聞遠處水聲潺潺,園中多植花木,風裡隱著梅蕊冷香,令人精力一振。
見她神采凝重,阿栗便也不再說話,隻謹慎地行在上風口,替她擋著那陣陣掠過的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