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離呆呆地聽著,整小我瞧來都有些癡傻,再不複方才侃侃而談的模樣。
“父王……瞞得我……好苦……”莫不離再度開了口,語聲未了,一張口,“噗”地一聲,噴出了一口血。
但是這個笑卻比哭還要可哀。
莫不離緩緩伸開了眼睛。
他斷斷續續地止住了話聲,像是再也難覺得繼,重又開端喘氣起來,張著嘴撥出大口的白氣,倒是吐不出一個字。
在他的身後,恰是那條秘徑的出口,那石門兀自敞開著,一任飛雪飄落其間。
略微停了半晌,秦素又持續說道:“那族老起先並不想幫這個忙,然靖王深知其本性,隨信送去了一件代價連城的寶貝。那族老為財帛所動,便應下了此事。他也曉得,此事非同小可,說不得就要牽涉進大陳的政權更迭當中,是故不敢奉告任何人,對外隻說郭士張是他本身流外在外的幼孫,隨後便悄悄將郭士張送去了隱堂,交由那邊的墨氏後輩照顧。因這族老在族中職位尊崇,世人皆不疑有他。”
秦素冷眼看著他,不由想起了那種笑容的儺儀麵具,清楚是笑著的,可他的眼睛,倒是徹骨苦楚。
秦素的語聲還在持續響起,似是盤算主張要將這本相說得一清二楚:“當年,墨少津先是拿出遺詔拓本,請先帝過目。先帝因不知其真偽,曾叫某臣子前來辨認。現在我們已然曉得,阿誰臣子,便是曾親目睹過遺詔真本的老桓公。他白叟家驚才絕豔,默背下整篇遺詔也不是難事。”
“周先生想是冇聽清,本宮方纔說過,臥龍嶺山崩時,共有三小我逃了出來,除老族長與墨少津以外,另有一名族老亦重傷而還,而那位族老,臨終前曾透露了一件密事。”秦素清弱的語聲傳來,若一線冷風,拂過阿烈的耳畔。
那一刻,他的神情是木然的,眼神浮泛,身材生硬,若行屍走肉。
“主公!”阿烈大驚,急步上前要扶他,卻被他抬手格開。
阿烈慘白的臉上,垂垂浮起了一層青氣,語聲竟在微微顫抖:“莫非……那族老所說之密事,便是……此事?”
阿烈俄然便息了聲,緩慢地轉過甚去,向身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