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離大覺無趣，扯了扯唇角：“都督大人不活力？”
這冰冷無情的語聲，讓秦素略略失神。
這話便是在調侃桓家之前被先帝打壓之事了。
她凝下了心神，回眸望去，便見莫不離冰冷的目光正掃了過來，見秦素看他，他便勾唇諷道：“你們不是說先帝有帝王之才麼？”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先帝公然是雷霆手腕，比當中元帝確切要強上很多，也難怪永閏年間的大陳如此強大。
秦素沉默地聽著，心下又是一陣感慨。
見他二人言來語去，始終不及閒事，秦素終是有些心切，便於此時插口問道：“皇叔方纔說到，那親信潛入王府報信後便死了，那接下來又是如何了？”
“彼時，靖王在做甚麼？”秦素插言問道，眸中隱著一絲不解：“為何不先動手奪下遺詔？”
便在這冰冷當中，她混亂非常的思路，垂垂安定。
秦家本身，也是有大題目的。
言至此，他的唇角又勾了起來，麵上是一抹諷笑：“這就是人算不如天年，老天就不叫先帝拿到那份遺詔，直到他死，他也是死不瞑目。”
彼時先帝起火，桓氏滿門便不得不去遼西受了十多年的苦，先帝當年手腕之厲，由此可見一斑。
那到底已經是很多年前的舊事了。
竟是一句不落，字字皆是對先帝的嘉獎與對靖王的低看。
“寧肯錯殺一千，不成放過一人。”桓子澄再度點評似地語道，語帶慨然，卻仍舊是那副麵無神采的模樣。
“那場大水，將潁川變成了一片赤地。”莫不離的語聲持續響起，訴說著那段塵封的舊事：“潁川士庶幾近死了個潔淨，先帝卻還不放心，又秘派人手到處搜尋遺詔。萬幸的是，他始終冇見到那遺詔的影子，且潁川又發了疫症，先帝派去的人手也折損了很多，最後隻得無功而返。”
南邊的氛圍，比之北方多了些溫潤，沁入鼻端時，似另有悄悄婢女，環繞其間。
為了座下龍椅，多殺幾小我又算甚麼？
冰冷的雪片飛入殘簷，落在臉頰之上，涼浸浸地。
聽得此言，莫不離麵上的諷意便散了去，麵色欣然，歎了一口氣：“先動手？談何輕易？先帝的手腕可比郭士禮那廝短長多了。父王即使派出了人手，卻遠不及先帝的速率快。父王厥後亦曾向我言道，我們的人手一離多數，就遭碰到了多方截殺，待好不輕易衝出重圍、來到潁川之時，水患已成、瘟疫橫行，那潁川附近更充滿了金禦衛蛇衛，舉凡可疑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