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將蠟擱好了，你也快些去歇一歇。跑了這一趟，辛苦了。”秦素柔聲說道。
“女郎，蠟領返來了。”她語聲欣然，不乏邀功與奉迎。
秦素翻動冊頁的手，略略一停。
“阿栗出去。”她擱下書，起家打起簾幕向外喚了一聲，旋即回到案邊坐下，緩慢地將前後諸事策畫了一遍，確認有無遺漏之處。
紙張上浸滿了冷風，寒意環繞，如有本色，沿著那粗糙的紋路纏上她的指尖。
秦世芳，實乃環球第一的賢婦。
如許動靜通達的使女，確應好生留下纔是。
斑斕眸子轉了轉，上前兩步，抬高了聲音道：“女郎，我聽東華居的阿秋說，府中要辦族學了呢，女郎可知此事？”
“你這又是去了那裡？如何如許久才返來？莫不是親手去融蠟了不成？”秦素轉首半嗔半喜隧道，語氣倒冇多少峻厲，另有些許笑謔之意。
秦素不再多言，隻向她笑了笑，便放她分開了。
秦素凝睇著麵前被冷風吹動的布簾，千百個動機在心中飛轉，秦家、何家、左家、蕭家……
秦素無聲地舒了一口氣。
她憑甚麼？
非她所知，倒是，順勢而生。
就算她宿世再胡塗，關於族學一事倒是記得極清楚的。何家底子就冇辦過族學，秦世芳更從未提及此事。
“夫人謹慎。”阿柳輕聲驚呼，忙不迭上前，扶住了鐘氏冰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