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夫人大刀闊斧，狠狠整治了庶子與庶女，東院夫人天然不會白看著的，總要做些甚麼纔是。
哀痛而壓抑的氛圍在德暉堂持續了好一會，直到秦彥恭適時撲進太夫人的懷裡，說了幾句孩子話，屋中的氛圍才轉了過來。
秦素又向另一個方向看了一眼，眸中劃過一絲笑意。
林氏的語氣非常溫婉，彷彿一副為庶後代考慮的慈母模樣。
此際見府中竟也以花椒摻泥，秦素除了歎一聲秦家繁華，也說不出旁的來了。
她一徑想著苦衷，過得好一會，方聞聲前頭的林氏又在說話，說的倒是關於東院的事情。
話至開端，終不免拈酸挾怨，含了幾分諷刺之意。
托斑斕那張快嘴之福，林氏終究脫手了，秦素真是深感欣喜。
這不過是幾句閒話，不知何故，卻令秦素心中微動。
秦素微微挑眉。
清理靈堂，與西院又有甚麼乾係？
鐘氏便又提及了旁的事：“方纔既說辦族學，我倒想起另一件事，便是前頭的靈堂。年關將至，那帳慢等物也該換了，一應桌案亦需換上新的。前幾日鐘財向我唸叨過幾次，我因見林夫人事忙，便冇說。”語罷又轉向林氏，麵上攜了些許歉然：“林夫人勿嫌我多事，我也是帶句話罷了。”
秦素的視野掃過阿承，複又垂落襟邊，表情一陣鬆，又是一陣緊。
她的這位二兄一身的名流氣度，這些詩文隻怕亦是到處散的，說不定西院的每間院子裡都留了一些。鐘氏封院，能夠是擔憂有人藏下甚麼東西，於秦彥昭倒黴。而現在她又俄然提出清理靈堂，想必亦是與此有關。
算來算去，終不過又是嫡庶相爭那一套，不與她相乾。
林氏本就麵色丟臉，現在聞言，一雙眉毛已經立了起來，卻苦於太夫人在前，滿心慍怒亦隻能死力壓抑。
“你也太客氣了，”林氏儘力想要撐出一個笑，卻不大勝利，五官挪動得十彆離扭，隻得拿布帕掩住了唇角，“此乃大事，我正待叮嚀下去，不想你倒想在了前頭，真是勞煩你了。”
阿承來了當然是功德，但是，她請阿承幫手尋覓的事物，卻又叫她心頭髮緊。
阿承終究來了。
鐘氏封了那對庶出兄妹的住處，其企圖，能夠不止懲戒那般簡樸。
一錘定音，未經林氏同意，便將事情分撥了下去。
本朝避寒多以花椒摻泥塗牆，另有摻韭菜的，此皆為富朱紫家的做法，陳國皇宮中乃至另有一整座的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