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笑聲中,秦彥昭神采微白,高老夫人與鐘氏亦是麵色劇變,便連林氏的神采也極不安閒。
秦素在旁看著,心中大讚“二孃懂我”,同時亦知這不是心疼膝傷的時候,因而便也毫不躊躇地跟著秦彥婉跪了下去。
一字未提秦彥昭逾製之事,卻又字字句句如珠似璣,其中深意,儘在題外。
秦素的視野最後停落於周嫗麵上,凝睇半晌,唇角微微一彎。
“太祖母,六mm所言,發人深省。”秦彥婉清柔的聲音陡地響起,突破了房中沉寂。
那小廝現在的模樣似是有些嚴峻,兩手交疊握在小腹處,指節微微泛白。
“好孩子,我都曉得。”太夫人截斷了他的話,不著陳跡地瞥向高老夫人與鐘氏,目中含著一絲意味深長,複又向秦彥昭溫言道:“我秦家兒郎頂天登時。二郎隻需記得,本身乃青州秦氏子孫,太祖母便歡樂了。”
太夫人恍若未見,視野自他身上移開,淡淡地掃了掃堂下一眾長輩。那似冷非冷、隱含剋意的眸光,在某幾人身上流連了一會,方纔“嗯”了一聲:“太祖母很歡樂,我秦家的孩子皆是好的,都快起來罷。”
不管秦素故意還是偶然,秦彥婉方纔那番話,倒是意有所指,且指向的還不是西院,連東院也算了出來。
她方纔瞧得清楚,是秦彥貞悄悄教秦彥恭說了這番話,此時更是抱起了她遠親的幼弟,領著秦彥樸與秦彥柔二人,一同跪在了秦彥婉的身邊。
而在德暉堂的明間兒裡,幾位夫人的表情卻皆不大好,此中又以西院兩位夫報酬甚。
這一日/的晨定,直至辰初二刻方纔結束。
林氏給秦彥恭熬雞湯的時候,可並未避人耳目。
秦素便道:“老族長厥後向族人解釋,說那後輩連最根基的孝期禮法都不能遵循,今後做了官便也守不住國法朝規,必犯大錯。他如果笨些倒還扳連不到宗族,可惜他又太聰明太有才調。聰明人總會有野心,也總想要出人頭地。可如果真的出人頭地,他犯下抄家滅族的大罪也不是不成能,倒不如早早將他除了族。那老族長還說,若隻逐出他一人,他家裡的兄弟乃至子孫必會心存不滿,說不得還要抨擊族裡,乾脆便將他百口都除了族,也免了將來禍及子孫、累及無辜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