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為斑斕識得的人多，不消半個時候，便將事情的委曲探聽得一清二楚，又獻寶似地跑到秦素跟前細說了一通。
此時又有仆婦來稟：“夫人，裝裹已畢，夫人可須檢察？”倒是將那落水老嫗的屍身收殮好了，實在也就是拿席子裹起罷了。
“我的阿婉無事，這就好，這就好。”她紅著眼睛，攬了秦彥婉在懷中不住地撫著，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掉。
秦彥婉緩緩隧道：“我有些話想問一問。不知那老嫗是如何落的水？井邊又是如何景象？”
本來，有一個在東晴山莊掃院的老嫗，不慎落了井，屍身打撈上來時已經泡得腫了。
秦彥婉向來曉得林氏的芥蒂，便安撫隧道：“太祖母賞下的茶，怎可隨便贈人？我一向留著呢。”停了一停，又續道，“女為父守喪，這些吃苦之物，須待到釋服火線可享用，現在卻不好拿出來。”
秦彥恭雖隻要三歲，畢竟還是秦家郎君，而林氏對他卻明顯有些寵嬖，傳聞前兩天還叫人給他熬了雞湯。
斑斕對勁地一笑：“自是我向人探聽出來的。那老嫗兩天前的早晨說要去打水，就此人便冇了。女郎想，她打水可不是要去井邊麼？這麼一算，她自是兩天前的早晨便落了井了。”說著便點頭，可惜似地歎了口氣。
采綠此人，平素最是傲岸的，見了斑斕也不大理睬。現在見她竟嚇成如許，斑斕內心便如貓抓的普通，恨不能跟上去問個究竟。
林氏聽了那仆婦的答話，猛地省起一件事來，忙叮嚀道：“如此，你派幾個管事去將此事稟報太夫人並西院夫人，再派些仆人往各處井邊、橋邊另有池子邊撒上碳灰，若不敷，便找些舊年的棉絮鋪上，莫要再叫人滑倒了。”
林氏正忌諱著，那裡耐煩看這些，皺眉道：“我不看了，你們先送去外頭，看她有無家人，如有便叫他們領去，若無便找人埋了。”
斑斕立即介麵道：“女郎說得對呢，那老嫗也真真是奇特，偏要早晨去打水，當時候院子裡哪有人？風又大，便是她喊破了嗓子也無人聽獲得。”
林氏聞言，頓時心下大慰，深覺女兒做得很好，便道：“還是我兒守禮知事。”
秦彥婉見狀，不好深勸，隻得作罷。
秦彥婉見她表情轉好，想了一想，便又委宛隧道：“母親，六郎那邊……母親最好也管一管，勿要超越了禮法。”
秦彥婉點了點頭，又向林氏看了一眼。
未至中午，東晴山莊的事情便在東院裡傳開了，卻真是出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