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戰後,三國紛爭複興,大亂之勢漸生,直至最後,真正的強者呈現……
說是去鎮上尋阿豆,可看看塞了大半車的各種雜物,阿妥總感覺,秦素更像是專去鎮上采買東西的,尋阿豆不過是個藉口。
或者說,她是在捏造路引。
薛允衡帶出來的人手並未幾,以目前情勢,他是底子得空分出人手來盯著一個莫名其妙的“師尊”的。
這些皆是本日采買來的。
車子在莊口隻停了一會,很快便又重新駛動起來,待回至居處,秦素看了看時漏,恰是午初時候。
薛二郎此次南行,大有深意。
一如薛允衡料定了秦素口中的“師尊”毫不會就此沉寂,秦素也早就算準了薛允衡毫不會派人跟著她。
秦素在寫路引。
統統人,包含秦素,都非常清楚,這八個字,的的確確就是中元帝暮年的寫照,卻無人敢多一言。
如此一來,一則無證可查,再則情有可原,她做的路引,可不就從假變成了真?
唯薛二郎罷了。
這是絕好的良機,隻可愛她不是男人,不能切身前去,隻能行一個迂迴之策,叫薛二郎直接承她一小我情,實在很叫人無法。
隻是,這般明豔的容顏,卻偏多了一股板正肅殺之氣,便如那桃李含苞卻遇淒風苦雨,真是既衝突又奇特。
那滿朝文武何止百人,卻也隻要薛允衡敢直言“德法不維,始亂當世”。
一念及此,秦素便不免有些切齒。
此時,牛車已駛離了連雲鎮,車窗外是大片青碧的天空,野地曠朗,風景蕭疏,秋風颯遝而來,氛圍裡有一種枯燥而清爽的氣味。
秦素的唇角又彎了彎。
仿字,不過籀文與隸書兩種,皆為三國公文通用字體,不求寫得好,隻需筆跡端方;染紙,她也隻會各國公文紙與部分詔紙的染法,因這兩種紙不準官方發賣,需自行染製,而其他花腔的粉箋花箋,她倒是一樣也不會;說到刻印,這個更是磨練功力,秦素當時每天都要抽出半個時候練習,兩年後也隻能勉強仿刻三國各州、郡、縣的稱呼,以及“官、宮、製、印、敕、造、命”等有限的幾十字。
她一起長歎短歎,神情鬱鬱。阿妥度其麵色,自是不敢多問,然心中迷惑倒是更甚。
如許的秦素,讓阿妥感覺陌生。
彆的,表麵看來,這位薛家二郎蕭灑不羈,對名聲底子不在乎,但是骨子裡的他卻最是傲岸剛強,對認定的事有著超乎平常的對峙,乃至不吝以命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