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收起心下難過,高高抬起下頜,“這統統,何嘗不是和珅本身做下的罪孽?都說男人這平生,圖的封妻廕子,但是他呢,明顯曾經權傾天下,卻非要弄權自重,犯下不成寬恕的大罪,卻扳連了後代子孫去。”
廿廿歎口氣,笑笑,“畢竟陳德的事兒,現在還是樁懸案,如果誰能給斷明白了,那皇上必然重重有賞。縕布本就是愛沽名釣譽的性子,又剛好兒得了這個巧宗,他豈能就這麼放過了去?”
十公主凝睇廿廿半晌,“……豐紳宜綿的確已經閒雲野鶴慣了,我一說叫他畫何堪輿的圖冊和棒法,他頓時就推委了。我說是用來救他兄弟,他推卻不過,卻也提及碼得一年半載才氣畫得。”
月桂便也皺眉,“是啊!”
隻是這小冊子翻到背麵,竟然還編錄了豐紳宜綿自創的一套棍法……天子看罷都輕嗤,“這算甚麼玩意兒?”
廿廿將豐紳宜綿那冊子送到熱河去,在皇上那邊兒冇下旨意之前,便也陪著十公主一起焦心腸等著信兒。
固然再冇有公爵之子的高貴身份,但是她想著憑豐紳宜綿的性子,現在這副彷彿謫仙,被人追捧的日子,或許對他來講,反倒是一種安閒了。
天子上馬,上前握住廿廿的手,“你可好?”
吉嬪凝著廿廿,“那你籌算如何辦?是就由著縕布這麼辦去,還是你要直接插手此事,向熱河也發奏本?”
廿廿心下都是一緊,轉頭望望窗外。
“我實在冇轍,這便搬出你來……他便不吱聲了。轉頭趕緊了兩個日夜,幾近水米不打牙,眼睛熬成了兩個紅燈籠,卻將這棒法給趕出來了。”
十公主定定看廿廿一眼。
天子先前還隻是點頭而笑,但是旋即回神去想豐紳殷德的事……天子便微微一頓,心下已是明白了廿廿的心機。
八月二十二日,皇上自避暑山莊迴鑾。二十九日,聖駕回到圓明園。
四喜領命而去,月桂在旁便輕聲一歎,“皇上叫說十額駙其他的罪,便都不究查了……那陳德之事,豈不就要必定成為懸案了?”
京裡。
月桂點頭,“故此,如果清查下去的話,一定不能揪出陳德背後之人來。”
不久,皇上的旨意終究從熱河發還來。皇上是派大學士、軍機大臣董誥親身帶了旨意,星夜趕回京中的,可見皇上對此事的正視程度。
皇上雖將豐紳殷德再度革爵,圈禁,可也實在是給他最好的恩情了。不然就憑和珅,他的兒子如何還能持續活活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