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刻才俄然明白,阿哥爺不但不將她這個老婆放在眼裡,為了他本身,他能毫不躊躇地將她給舍了出去;阿哥爺就連一奶同胞的親mm,也能給舍了出去!
綿寧帶了綿愷施禮辭職,綿愷還嘟了嘴,一個勁兒跟天子膩乎,“……汗阿瑪,兒子瞧著今兒的戲都雅,阿瑪就允兒子多瞧一會兒吧。”
但是更加震驚的,倒是舒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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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齣戲名《雙麒麟》,未演之前,台上先設帷榻花亭,如結青廬以待新婦者,使幼年神馳目潤……
吉嬪無聲地看了廿廿一眼。
她倒不在乎皇後對她如何,歸正都已經撕破臉了。她真正在乎的,不過還是阿哥爺罷了。
舒舒一驚,忙起家衝她的阿哥爺追疇昔,抓住阿哥爺的手臂,不吝放下了身材來要求,“阿哥爺……您彆如許。便是不為了旁的,便為了四公主啊!四公主的初定禮才過,還冇正式行婚禮呢……”
今兒在儲秀宮裡一樣賞戲,戲碼兒是《仙姬嬪從》。廿廿帶領世人看得正歡暢,便瞥見側廂那邊兒舒舒有些虎著臉的模樣兒了。
舒舒望著阿哥爺,都有點兒不曉得該如何接茬兒。
天子想了想,便也握住廿廿的手。
吉嬪便也笑了,悄悄點了點頭。
“額駙的父親既然有罪,革爵又圈禁的,那豈不恰好就趁機解了這門婚事去?”
舒舒又笑了。
舒舒眯起眼來。
廿廿便叮嚀月桂她們包了好些個果子,給綿愷帶著,又哄著他,說要讓狗房裡從牙青的後代裡,再尋一個威武模樣的小犬來給他養著,他這才作罷去了。
“難為你肯為他討情。你既如此寬宏,那爺哪兒另有不準的?”
綿寧甩頭歸去,舒舒獨個兒立在夾道裡,鼻酸落淚。
“恒謹?”天子都有些挑眉,“你要替他討情?”
趁著這喜氣兒,廿廿向皇上委宛地提起了一個將近被忘記了的人。
天子也是笑,輕哼一聲,“不準!”
廿廿含笑點頭,眸子瞟向戲台,卻在吉嬪耳邊輕聲道,“既如此,那便成全她。想必塵凡萬丈,她卻單獨刻苦,那又何必?”
——她明白,皇後已是定下心機了。
十一月初三日,四公主下嫁,名號“莊靜固倫公主”。
廿廿含笑點頭,“恒謹是因為我的原因,被皇上削去王爵的。但是我忖著,他再如何說也是皇室宗親,與皇上一家子的骨肉,好歹還曾經秉承過克勤郡王的王號……現在已是時過境遷,他又已經不再是克勤郡王了,那我便也該以中宮之德,行天下之母的慈心,就請皇上寬恕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