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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都下了令,豈敢不從。杜月茹開口道:“本來大姐姐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昨日我們已去園子看過一回,園子裡開了幾朵大好的,今早趁著露水摘了,又香又美,最是都雅。大姐姐還起了大早去摘呢,誰知那花枝叫人毀了,一片狼籍,氣得大姐姐痛哭了一場,又趕著去劉府赴約,一天也冇玩好,幸虧那劉蜜斯通達,摘了好的送大姐姐,這才……”
杜月茹聽了,堪堪開口。老太君聽著像是有事,看著杜月茹:“茹丫頭,你快說,你大姐姐是不是受了甚麼委曲?”
“老太君實在是冤枉了我。”常氏忙道:“這幾日正在查,已經查出幾個常去園子糟蹋花兒的主謀了。媳婦想著,倒能夠抓出來敲打敲打,以儆效尤。”
老太君摩挲著杜月薇的脖子,笑道:“是薇丫頭。她接了劉府蜜斯的帖子去賞花,返來抱了這麼多瓶,我還怪她呢。自故裡子裡有,又悄悄從人故裡子裡弄來給我,也不怕人家笑話。”
杜月薇伸出軟軟的手指,抵在頰邊,笑意清淺:“我們園子裡的花兒也美。昨日我看了幾朵開得恰好,明天本想插了瓶給老太君看,但是……”她頓了頓,彷彿難堪不該說,用心避之不談:“再說,貢獻給老太君的東西,那裡敢隨便亂來疇昔呢,老太君常日這麼疼我,我還不拿出好東西,豈不是白孤負了老太君。”
青蘿返來後,杜月芷也冇問她,主仆找了雪瓶插了花,擺在窗下。那晚茶花映著窗影,枝葉纖長美好,安靜淡和,堪堪如同一張畫兒,青蘿喜好的很,說著要畫下來,今後當作繡樣兒。可青蘿唯獨不會畫畫,就懇求杜月芷畫。
杜月芷大怒:“停止!”
“老太君,我是為大姐姐不值。”
福媽媽歎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青蘿小時候抱出去,最後是跟靈珠在一起學端方的,厥後靈珠被派到老太君屋裡當差,都是從小丫環做起,老太君身邊的人各個都短長,靈珠每天累得半死還要捱打,吃了很多苦。當時公主還活著,對青蘿很好,青蘿見靈珠辛苦,就常常去幫她,送她東西,乃至有一次,我模糊傳聞青蘿救了靈珠一命,也不知是真是假。公主歸天後,我們的日子也越來越難過,青蘿每日要做的事很多,服侍胤少爺後,我就不讓她來內院了。誰曉得,靈珠現在熬出來了,越來越失勢,倒不忘舊友,她們二人豪情還是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