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獨占三省私鹽的局麵,看來要改一改了。
杜月芷雙目緊閉,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十三殿下求您彆喊了行不可!
獲咎了主母麼?想到阿誰銀盤臉,笑容滿麵,擺佈逢源的美婦,夏侯乾冷哼一聲。
“糟了!”青蘿不由得輕呼,站在一旁的抱琴忙捂住她的嘴。
“你不是最愛逞強嗎?如何現在衰弱到連手也抽不出來,病成如許,派人送個信很難嗎?”
她斂眉收目道:“回殿下,老奴並不識。隻是本日聽管事的說有宮裡的高朋到訪,老奴便多了個心眼,看殿上麵孔不俗,氣質神武,又佩有唯皇子纔有的麒麟玉佩,以是便大膽猜出殿下的身份。”
杜月芷搖了點頭,想把這令人煩惱的動機打散,忽見身邊的丫環們呼啦啦散開,連福媽媽都站了起來,目光掃到來人腰間的麒麟玉佩上,渾身一肅,頓時攔住正要詰責的抱琴,跪倒在地,口中恭恭敬敬道:“老奴拜見殿下。”
那衣服上還繡著青蝙落霞,滾著金邊,分外華麗,杜月芷邊咳邊去擦藥汁,夏侯乾握住她的手腕放回被窩道“彆管衣服了”,幫她拍背順氣,待她咳得好一些,又將她扶躺下,拿枕頭墊高,這才命人去打水來。
紗帳當中,背對著世人,模糊帶著獎懲意味的行動,充滿了令人堵塞的含混。
杜月芷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眼中的人忽而近,忽而遠,眼皮也越來越重,閉上,展開,展開,閉上,垂垂的冇了動靜,完整睡了疇昔。
夏侯慈眨著天真的大眼睛,乖乖答覆:“九哥帶我來的,我們探聽到你住在這裡,九哥有話跟你說……嗚嗚……”
甚麼“苦”,甚麼“慘”,也冇聽清楚,倒是那冷冷的語氣,彷彿淬著冰,隔空逼近。
一大一小兩隻手敏捷捂住夏侯慈的嘴巴,夏侯慈瞪大了眼睛,向上一看,是淡定的九哥,向下一看,是嚴峻的杜月芷。乾嗎都捂住他的嘴啊,他還冇說完……
“你最好甚麼也不要做,好好給我養病。”他警告似的,狠狠握緊那柔若無骨的小手一把,緩緩出了口氣,這才把她的手放入被窩,又壓了壓她肩頭的綢被,端過放在一旁的藥,一口口餵給她喝,又對站在中間呆若木雞的世人道:“這些藥苦,去拿一些蜂蜜餞或者奶糖來。”
她冰雪聰明,曉得說甚麼話最有效。
以抱琴青蘿為首的丫環們練習有素,見福媽媽跪下了,又見來人氣勢如雲臨天,毫不二話,均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