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奉與玉娘計算已定,便退出了椒房殿,到得休假日,陳奉還是出宮,還象前回普通換了衣裳,又往佩瓊寄住的庵堂來,普通寒舍了香火銀,叫主持喜得眉花眼笑,方與佩瓊伶仃說話。陳奉便將真玉孃的下落說與了佩瓊曉得,隻道是:“也不能說就是她,可也有幾分信兒。”

追在驢後的外村夫這時也氣喘籲籲地趕到路邊,氣喘籲籲地叉了腰,衝著黑驢跑下去的方向一頓兒罵。

話音未落,翠樓就聽著那男人道:“咦,是個官太太麼?!這可好了,媳婦,你有車坐了。這位太太您行行好,我媳婦是要去佛光寺進香的,不想那牲口發脾氣把我媳婦的腿摔得壞了,您美意捎她一捎罷。”

陳奉心腸早叫磨得硬了,可看著佩瓊如許,倒也陪下落了幾滴淚,又與佩瓊道:“那翠樓當然與玉娘像,可也隻是承恩公世子夫人所言,總要你去看一眼的好。”佩瓊一麵拭淚一麵道:“要如何做,你說便是。”陳奉傳聞便將玉孃的運營與佩瓊說了,佩瓊想一想道:“就如此罷!”陳奉又與佩瓊交代幾句,這才退出。

田大壯看得紅柳出來,便曉得自家翠姨娘又動了慈悲心腸,隻得住了口,看著紅柳要下車,還搭了把手,隻輕聲勸道:“我們佛光寺又不是甚著名的處所,那裡值得外村夫過來?”紅柳也道:“姨娘心軟,你又不是不曉得。”說著紅柳已下了車,來在那對兒佳耦麵前,帶了笑說:“我們姨娘說了,這位奶奶摔傷了,走不得路原也不幸,隻是車廂狹小,怕是坐不得人哩。這點銀子你們拿去,雇輛車罷,可不要嫌少。”說了拉起婦人的手,將銀子往她手上塞。

可等著翠樓翻開窗簾露了麵,佩瓊彷彿靈魂出竅普通,直出不得聲。

佩瓊傳聞,滿臉是淚,哭了聲:“我不幸的兒。”再無他言,隻是墮淚。原是佩瓊口中不說,心上倒是模糊曉得自家女兒是如何冇的蹤跡。如果玉娘還在,阿嫮又如何以玉娘之名回謝家!連偷梁換柱之計都行不通,又談甚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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