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當年高鵬將一個臉孔與她類似的女孩子送與謝顯榮,馮氏來與她說過。玉娘得知後,遣了人去將這女孩子的來路細細摸了回,隻知她是高鴻的外室卿卿買得,本名喚做阿花,記不得自家的來路,除著這個再摸不著其他,玉娘又怕打草驚蛇,隻得罷了。

玉娘默不出聲地將她看了回,方對擺佈一看,殿中奉侍的宮人們立時魚貫退出。看得人都走儘了,玉娘方漸漸地問道:“高氏之兄高鵬曾送了個女孩子給大哥,可有這回事?”馮氏來時想過千百種玉娘宣她的啟事,可再如何猜想,也冇料著是這一樁,頓時將頭抬了起來,張大了雙眼瞧著玉娘。玉娘看馮氏臉上有錯愕之色,不由皺眉道:“有句話,疇前的未曾問你,今兒你誠懇說,大哥可收用過阿誰女孩子冇有?”

現在陳奉一提著阿花名字,玉娘便福誠意靈。雖世上喚作阿花的女孩子不知凡幾,可又喚做阿花,臉孔又與她類似,年事也彷如,隻怕就是個無巧不成書了!隻是如果謝顯榮先收用過了,此事便再不能提及,隻好當那阿花冇了,是以玉娘特將馮氏宣了來,先做查問。

羊小官也要三十來歲了,因家貧,有力娶妻,看著這麼個才子落在手上,哪有不喜好的,就欲把來做老婆,便與這女孩子起了個名,喚做阿花,又騙阿花,道她是羊小官的童養媳。阿花性子軟糯,又將前塵忘得潔淨,竟是信覺得真。

說來這高鴻倒是個多情的,雖家有嚴妻,卿卿現在也是大哥色衰,再不能半開門替高鴻做保護,高鴻還是迴護卿卿,安排卿卿帶了個小丫頭與婆子,遁辭是個死了丈夫的孀婦,因無後代,為公婆所不容,是以搬來西城獨居。卿卿自洗淨粉黛以後,便長年流派緊閉,就是要采買些平常所需也都是那婆子出麵,自家與那丫頭毫不露麵,是以左鄰右舍的,倒還說她循分。

牛婆子見哄住了阿花,便在求了鄉間開私塾的秀才翻了皇曆,選了年底一個日子,要叫羊小官與阿花圓房。又因阿花做得一手好針線,牛婆子以圓房要鋪蓋為由,使阿花做繡品,又叫羊小官拿去街上賣。不想羊小官手上有了幾個錢以後竟叫人拉去了賭坊。

現在陳奉聽著玉娘要問卿卿這個,他也是個聰明的,轉念竟就猜著了,臉上也暴露些驚奇來,與玉娘道是:“不想天意弄人若此。太後孃娘且耐煩,奴婢這就令人問去,必不會打草驚蛇。”玉娘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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