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晟傳聞,也覺有理,忙道:“謝卿所言甚是,不知謝卿有甚妙法可免他們暗裡通報動靜?”謝顯榮就道:“聖上可馬上宣梅佳入京,一麵另遣知州,使新知州與黃大人,裴大人共同查對。”謝顯榮此言一出,朝中多少人臉上都變了色彩,將謝顯榮下死眼瞧了幾眼。

隻便是他這回臉上暴露馬腳,叫朝上人看了,也隻會覺得他是聽著一名敲登聞鼓的鄉民陳裹所言慘事動容。

這個陳裹是光州人氏。光州遠在西陲,本地知州喚做梅佳。梅佳此人也是二榜進士出身,生得麵貌昳麗,翩翩然有君子風,一雙眼眸特彆清澈,彷彿夏季澄徹湖水普通,是以號稱雪湖。

朝中大臣們都覺得乾元帝是自家病入膏肓,可趙騰倒是曉得,阿嫮費了多少心機纔將個郎中安排到乾元帝身邊,是以乾元帝這一倒下,在趙騰特彆覺著造化弄人。

依著景晟的心機,倒不覺得董明河無才,實在董明河為乾元帝診脈不過數月,而這數月中乾元帝頭疾少犯也是有目共睹的。隻怪董明河疇前口舌太鋒利,將太醫署從上到下獲咎得乾清乾淨。乾元帝這一倒,那些太醫們如何肯放他疇昔,都咬定是董明河誤診,方害了乾元帝。是以惹得自家母後非常憤怒,將董明河削了職,命人將他本日攆出京去,永久不得入京。景晟,也隻得罷了,隻是心上到底還對董明河有些希冀,尋機提起。

一時勢畢散朝,景晟先至簾厥後見玉娘。

而景晟手指在案上敲得幾敲,隻是拿不定主張。說來景晟再聰明,隻虧損在幼年,並不曉得謝顯榮這一招的陰損之處。

這回鬨開,倒是光州有一戶姓陳的人家,家中富有良田千畝,廣廈連棟,算得上是本地數得著的財主。疇前也在梅佳手上打過回爭地官司。那回是刁民拆台,把一塊地步賣了兩家,兩家誰也不肯讓步,是以官司打在梅佳麵前。因著兩家都是差未幾的人家,梅佳倒是秉公而斷,並未曾偏私。

疇前乾元帝臨朝時,也曾有鄉民敲登聞興告狀,乾元帝批準失實,依律措置。現在景晟監國不敷兩月,也趕上了敲登聞鼓的,說不得大臣們要瞧一瞧太子的手腕。

且梅佳即不在光州,便是他有所安排,所謂的人走茶涼,時過境遷,又如何扛得住禦史與刑部的細查,一旦查實,梅佳就是個極刑,他的上峰並吏部,自保都不及,哪個會保他哩。這恰是個調虎離山,釜底抽薪之計。

不想這位梅雪湖,人生得俊美卻生得貪酷心腸,如有民告官,他不問皂白,先看哪個有錢,如果無錢的,有理也是在理;如果有豐富銀錢送他,在理也是有理,是以民怨頗多。無如光州離著都城千裡迢迢,本地人貧困的也多,而這位梅知州又是個會奉迎上峰的,是以數年來京中都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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