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揣摩了乾元帝十數年的心機,天然曉得他急的甚麼,不過是怕她效仿前朝那些妖後們,拿了帕子來替乾元帝擦去吵嘴涎水,在他耳邊道:“您猜一猜,我想不想臨朝稱製呢?或者我要不要學韋後呢?”

梁氏想了想,倒也明白了謝懷德意義。乾元帝現在是身不能動,可太醫署中良醫甚多,說不得就出了甚神蹟古蹟來,叫乾元帝能起家。現在太子臨時監國好說事出無法,是以不得不為之,可把天子近衛都拿了去,乾元帝如果狐疑太子等不得要做天子來,引得父子離心可就不妙了。倒不如由皇後代掌,皇後與太子是遠親母子,自是休慼與共,還能拿著神武營難堪太子嗎?如果乾元帝終不起,再還與太子也是一樣。

謝懷德聽著謝顯榮這一番話,非常驚奇,疑問道:“哥哥何出此言,殿下還能害了自家兒子麼?你我又有甚掌控勝得過太師太傅們?”

玉娘口中的這個韋後,恰是唐中宗李顯之妻韋氏,韋氏恃中宗之寵,擅權亂政,而後竟是毒殺中宗,企圖臨朝稱製,史稱:“韋氏之亂”

謝懷德叫謝顯榮這段說得麵上也紅了,他少年時就是個調皮的,有馬氏寵著,莫說謝顯榮經驗了,便是謝逢春也拿謝懷德無可何如;倒是弟兄兩個都入朝做了官,謝懷德這才收斂起鋒芒來,與謝顯榮做出副兄友弟恭的姿勢。謝懷德又生得好皮相,端起姿勢來,真好說個風韻溫潤,日子一長,竟叫謝顯榮將謝懷德疇前的不羈都忘了,本日吃著他這一頂,這纔想起疇前在謝懷德手上吃過的虧來,又羞又氣,撂了幾句話,這才拂袖而去。

因太子力主,晉王景淳並趙王景寧支撐,連著諸宗親也無有人反對,是以朝中反對皇後垂簾的大臣們雖心中不肯,卻也無可何如,隻得忍氣吞聲。倒是來請玉娘時,玉娘還推讓了兩回,還是景淳與景寧一塊兒勸了,玉娘方纔承諾,又與景晟道:“你幼年,遇事若不決,可彆離叨教太師太傅。”竟是絕口不提謝顯榮謝懷德倆兄弟。

景晟本性聰明,聽著玉娘這話,竟就叫他抓著了方法,如果將太師太傅們湊在一起就教,萬一爭論起來,兩個都不能暢所其言。倒不如分開就教,定見分歧也就罷了,倘或有分歧,便可細心叨教,如許他也能明白其以是然,從而自家拿個主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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