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喝了口茶方道:“董明河。”玉娘聽著董明河這名字,目光微微一閃,吵嘴帶些笑道:“疇前彷彿冇傳聞過呢。”
昌隆看著乾元帝如許,隻得遣人往椒房殿去請皇後。單太醫上前請脈,隻覺乾元帝脈息,即快又急且亂,全無章法,額頭盜汗也落了下來,再看乾元帝滿雙眼大睜著,臉赤紅,噴出來股股熱氣,明顯是疼得短長,愈發地心慌。幸虧在金針按摩上也有些許成就,也不叫乾元帝用藥,用藥見效太慢,隻用金針按著幾處要緊的大穴紮了下去,到最後一針紮下,乾元帝的頭疼也減緩了很多,卻也有力發怒,隻閉了眼養神。
玉娘看著單太醫叫拖走,轉來又把個柔情麵孔對了乾元帝道:“您即頭疼,還看甚奏章呢,傷眼累神,明兒再瞧也是一樣的。”乾元帝這時也緩了過來,將玉孃的手按在心口,笑道:“你念我聽就是了,疇前又不是冇做過。”
倒是疇前玉娘還是昭賢妃時,乾元帝就幸虧批閱奏章時叫玉娘陪著他,玉娘一本本念與他聽了,他再批覆,直至玉娘病過兩回,這才罷了。現在玉娘做得皇後,在乾元帝看來,叫玉娘陪著他,更是名正言順。
昌隆在乾元帝背後,冇瞧見乾元帝橫眉立目標模樣,是以倒也不怕,而那位單太醫瞧著乾元帝臉孔猙獰的模樣,一顆心也幾乎從嗓子眼裡跳出來,可到底君臣有彆,乾元帝毆打他,自有史官記錄,如果傳在外頭,也有禦史大臣進諫,自家倒是抵擋不得,隻得掙紮起來,還是匍在地上請罪。
不過兩刻肩輿就到了宣政殿前,肩輿停穩,金盛也趕了過來,一麵強自壓著氣喘一麵扶了玉娘下輿:“殿下,您留下腳下。”玉娘手上握著帕子按在心口,腳下急倉促地進了宣政殿,宮人內侍們紛繁下襬存候,玉娘充耳不聞普通,徑直進了後殿,公然看乾元帝閉眼靠在椅背上,臉若金紙普通。
乾元帝自幼熟認弓馬,雖不好說技藝過人,卻也是勤習不綴,到現在還是拉得開三石的弓,這一鎮紙砸下來,又是含怒脫手,那裡還肯留手,直將單太醫砸得翻在地,乾元帝尤不滿足,踏上一步還要發作,身後卻叫人緊緊地抱住了。
玉娘聽了,吵嘴微微一翹,暴露一絲笑意來:“你倒口甜哩。”金盛一行跟著肩輿進步一行笑道:“那裡是奴婢口甜,都是殿下今兒的殺雞儆猴極妙哩。太醫們也都有些兒名譽,珍惜羽毛著呢。您將開安然方的單有信蠲了,餘下的太醫們敢不消心嗎?”玉娘唔了聲,又問:“今兒太醫署哪幾個太醫當差呢,你且去瞧瞧。”金盛承諾,回身自往太醫署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