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以後,另有個宮人奉來了熱酒,還是是玉娘奉侍著乾元帝用了藥,又成心引著乾元帝將景晟那道本章上得幸虧那裡分解了與她聽,乾元帝自肯講解,待得說完,乾元帝隻感覺身上冇得力量,精力也不大濟,勉強用了幾口膳,便回內殿去安息,還叮嚀玉娘:“我略靠一靠,另有些奏章冇看,你記得叫我一叫。”
說來乾元帝也有些兒不幸,幼年時亡了生母,便是有乳母保母照拂,到底尊卑高低有彆,那裡敢很管他。永興帝一大半兒心機用在前朝,剩下的又叫萬貴妃母子占去大半,餘下些許給乾元帝,又能有多少?及至納了李氏為太子妃,李氏為人自恃身份,並不肯拿和婉臉孔來對乾元帝,餘下的良娣等因著身份乾係,見著乾元帝畏敬有之,靠近不敷,都便是厥後崇高妃得幸,也是自居妾妃身份,未曾如許理直氣壯地伸手來管乾元帝起居飲食,乾元帝口中不說,心上隱有不敷。是以當玉娘把一副體貼臉孔來對他,拿著他當丈夫對待,如何叫乾元帝不料動,愈發地把玉娘看重。
玉娘滿心疑竇,恰是個不耐煩的時候,看著金盛做出這幅模樣來,哪能不怒,拍著扶手道:“你做這幅婢妾樣與誰瞧!當真打量我好脾氣嗎?!”
說來乾元帝本日格外有興,任憑玉娘如何要求,總不肯放過她,待得雲收雨住,玉娘已是半昏半迷,乾元帝雖是意有未足,卻也不忍在折騰玉娘,親身抱了她去沐浴,再將她抱回。又曉得玉娘畏冷,乾元帝扯過錦被來將她嚴嚴實實包了,看著玉娘似已沉甜睡去,俯下身在她雪腮上悄悄一吻,這才自家穿了大衣裳走出去用膳。乾元帝前腳剛踏出內殿,背麵玉娘就伸開了眼,對著他背影瞧了眼,眼中滾落兩滴淚來。
玉娘聽金盛這番解釋,前後通暢,心上也肯信他,隻是一想著那打翻了的酒盅,心上就煩躁,是以嘲笑道:“我予你的權益,竟叫你拿來做情麵。這回是桃萼,今後再出個桃蕊、桃紅、桃花的,倒也熱烈。”金盛叫玉娘訓得連不敢也不敢說,隻哭著叩首,心中卻將付氏恨極,那裡還記得甚昔日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