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辛氏之父辛楣與顧文端之父顧義兩個可說得上通家之好。在辛氏之母有身時,顧義也娶了老婆王氏,聽得嫂夫人有孕,顧義拔下髮髻上的玉簪為信,辛楣則解下玉佩為憑,相互約為婚姻。
玉娘哼了聲道:“你們也不消把這些話來哄我!你們是甚麼樣的人,我還不曉得嗎?隻愛開個安然方,好保你們闔家大小安然!在旁人身上也就罷了,如安在聖上這裡,也如許膽小!還不快快將藥方劑換過!如果再有今後,我可顧不得你們哪個是老臣,哪個是數代單傳了!”
玉娘得著徐清答覆,又來瞧顧鵲,因看顧鵲臉上雖帶著羞怯,目光還是端方,又中意幾分,又閒閒問了顧鵲念過火書等話,還笑道:“是個好孩子。”又說了賞,賞的是一對紅玉鐲,色豔如血,便是不識貨的看著也曉得不是凡品。顧鵲見著厚賜,多少有些錯愕,隻是瞧著倒還平靜,當時拜倒在地,叩了頭,雙手接過。
乾元帝也是略通醫理的,天然曉得自家的病情能有裨益,玉娘在此中功不成冇。他本來就敬愛玉娘,看玉娘待他真情,天然更把玉娘看重,待得太醫們都退下後,乾元帝握了玉孃的手道:“天使我得汝,如獲珍寶。”玉娘紅了粉麵道:“您太誇了,我愧不敢當。”乾元帝攬住玉娘香肩道:“你愧甚?這是你該受的。你待我細心體貼,到處以我為先,我的後代們,你也一概視如己出,賢且慈,這是其一;你又為我生了元哥兒,這孩子聰明聰明,現在很多大人就比他不過,待得長成,必是我大殷繼往開來的一代明君英主。有了這兩樣好處,你還不是我的珍寶嗎?”
乾元帝看著單太醫他如土色,更是發笑道:“單太醫是幾代單傳來著?”單太醫身子微微顫抖地伏在地上,回道:“回聖上,臣家中已是六代單傳了。”乾元帝傳聞,倒也點頭:“怨不得連著皇後也曉得了。”單太醫抹了把額頭的汗,謹慎翼翼隧道:“臣也無法得很。”乾元帝笑道:“診脈吧。”
乾元帝才吃了藥,正靠在玉娘懷中閉目養神,聽玉娘提起顧文端來,眼也不張地笑道:“顧文端年青時但是一副好邊幅,便是老了也一樣端方。不知他女兒像誰,若像了他,怕也是個美人。”玉娘傳聞啐道:“一個外臣,我從那裡曉得他長甚樣!從那裡曉得像不像。”又道是,“倒是顧氏,仙顏尚在其次,勝在性子慎重,又肯陪著她母親開粥場。您也曉得阿寧幼時吃著過苦,總要個心善些的王妃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