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顧義與王氏雖是佳耦敦睦,舉案齊眉,無如王氏始終不能有孕,直至辛氏十一歲那年方產下一子,是為顧文端。
玉娘把羅袖顏麵,隻做個羞不成抑的模樣道:“您說得我無地自容了。”乾元帝笑著點了點玉娘鼻子:“這你就受不住了?功德在背麵呢,你儘管受著就是,我給得起。”玉娘傳聞,心上俄然一動,把羅袖移開了些,把一雙剪水秋波看著乾元帝,目光中又是迷惑又是期盼,直瞧得乾元帝心上也化了一攤春水,低頭在玉娘額頭悄悄一吻,又將她抱進了懷中。
也是巧,單太醫的單姓讀做“善”音,可寫下來卻恰是單傳的單字,也恰是他家中數代單傳,便是單太醫是家傳的杏林妙手,也是無可何如,束手無策,倒成了太醫署的一歎了。
說來顧義不愧義名,雖辛氏大著顧文端很多又父母雙亡,連著當日許婚的玉簪都叫人奪了去,還是死守婚約。在顧文端十七歲上叫顧文端與辛氏完了婚。
看著徐清帶了顧鵲出去,崇高妃堆了一臉的笑問玉娘道:“殿下,您看這孩子如何樣?”玉娘道:“年紀雖大了兩歲,倒還和順慎重。”崇高妃聽在這裡,天然曉得玉娘是取中了顧鵲,天然阿諛,笑道:“殿下說得是,那對鐲子妾瞧著都晃眼,更彆說那孩子了。可她倒還記取端方,卻不佯羞詐愧的推委,可不是慎重。”玉娘笑道:“待我問過聖上再說。”
醫正與醫丞們輪著請了脈,下去商討了個方劑來,大略是將疇前的寧神丹中那些藥的配伍加以增減。又推了醫正評脈息與藥方劑為乾元帝細細講了回,礙著皇火線才發怒,格外說得細心,又將忌諱說了回,不過是勿使大悲大喜,大驚大怒,照著現在的景象保養就很好如此。
景寧叫玉娘說得臉上紅漲,低了頭道:“並不是兒子躲羞,兒子又懂甚麼呢?娘瞧著好就行。”玉娘就笑道:“又胡說,你的王妃是與你過一世的,我瞧著好有甚用。”景寧抬了頭看著玉娘道:“娘忘了嗎,兒子還記得呢。若不是當年娘將兒子帶了返來,兒子現在還不曉得在那裡。您待兒子,比之阿琰也差不了多少,兒子還能信不著娘嗎?”
倒是辛氏之父辛楣與顧文端之父顧義兩個可說得上通家之好。在辛氏之母有身時,顧義也娶了老婆王氏,聽得嫂夫人有孕,顧義拔下髮髻上的玉簪為信,辛楣則解下玉佩為憑,相互約為婚姻。
乾元帝隻覺得玉娘性子太綿軟,是以這番話看著是怒斥,言辭中還是多少帶些嬌嗔,不由忍俊不由,又把一個姓單的太醫丞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