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顧氏憤恨承恩公府,等著英娘有孕以後,成心給英娘不痛快,便與吳氏道:“你家大郎不是你親生的,原就與你不一心,現在得著個縣君媳婦,還肯把你放在眼中嗎?如果我,趁著他媳婦兒有孕,把幾個靈巧懂事的女孩子送給他。那些女孩子是你送疇昔的,天然向著你,有了她們在此中轉圜,還怕你家大郎不孝敬你?”

吳氏到了這時才知悔怨,欺著青果懼罪他殺,不能自辯,一麵嗚哭泣咽哭個不住,一麵把自家摘得一乾二淨,一口咬定說是看英娘懷胎辛苦,這才送人去服侍,哪曉得青果那小蹄子黑了心腸關鍵縣君,吊死了白便宜她如此。

如許的摺子乾元帝天然當堂擲回,到底叫謝顯榮心上警戒。便是在這個當口李鶴寫信來請罪。

青果自知如果回了吳氏那邊,叫老爺李茂行曉得,絕饒不了她。也是剛巧,英娘正親身給李鶴送茶點來,叫青果覷著,也不知那青果那裡來的力量,竟是擺脫了仆婦們,往英娘跟前撲去。

細心想來那些人不過是看著榮王實在太小,皇後的鳳體一貫三災八難不說,麵前更有個已成年是庶宗子晉王景淳在。雖景淳現在安循分分,可到底疇前也幾乎做了儲君的,如果大誌壯誌還是在,不肯與個奶娃娃低頭,兩廂比較起來,晉王一定虧損呢。是以就有人存了私心。

吳氏也覺得自家現在得瞧英娘神采度日,口中不敢說,心上到底有些兒不忿,聽著顧氏所言,大起知己之感,兩個一來二去的,竟就成了手帕交。

謝顯榮原是個端方表麵,閤中身材,經得這些年來的東風對勁,反倒是瘦了些許,臉上顯出棱角來,雖嘴角帶著笑,雙眼倒是淡淡的,看得謝懷德心上一冷,臉上還是帶些笑,有與謝顯榮道:“哥哥這可冤枉我了,我幾時要去信怒斥了?不過是想瞧瞧大姐姐可說甚麼了未曾。”

卻說謝顯榮倒是真怕以謝懷德的率性,看著李鶴的信鬨出甚事來。榮王雖是中宮嫡出,到底才週歲連話也不能說全麵,是賢是愚還不曉得呢,這就將他立為太子,也略性急了些,已有大臣上書請暫緩的,話兒倒是說得標緻,隻說待皇子稍長,能自家走得路,行得禮,領得經驗,再行冊封大典,豈不是更端方嚴厲。

說來乾元帝原是策畫著叫謝懷德先去禦史檯曆練一番。禦史台官主糾察、彈劾官員、肅正法紀,是個曆練人的好去處。也奉告了玉娘曉得,玉娘當時隻道好。現在玉娘聽著謝顯榮行動,成心扶一扶謝懷德,在晚間乾元帝過來時,委宛勸了回,假托梁氏言講,隻說是:“父親母親與妾都叫禦史參劾過,現在為著元哥兒立太子,他們也有話講。如果聖大將二哥哥放去禦史台,人可如何看呢,說妾狐媚也就罷了,扳連您的英名,妾闔家一世也不能心安。”乾元帝因看玉娘滿麵笑容,便把好言相勸,隻抗不過玉娘委宛神情,也就心軟。幸虧現在旨意未下,還懺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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