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勖身後兩年,延平二十九年,延平帝一場大病垂死,當時年長的皇子們死的死,廢的廢,成年的皇子隻餘了皇宗子劉筠與皇五子劉策兩個。因庶宗子仍在,延平帝便追封了劉策之母婕妤曹氏為後,將劉策立為太子,到得延平三十年初,還未出正月,延平帝便薨了。劉策以日代月,守孝二十七今後繼位,次年改年號為永興,是為永興帝,現在轉頭再看,此中奇妙自是不問可知。
皇次子劉蓀早在延平二十二年就卷人了考場舞弊案,叫乾元帝廢為庶人,圈在了永巷,與延平二十四年病故、身後也未曾追封,隻賜了個湣字為諡號,是為湣庶人。湣者,在國遭憂曰湣;在國逢艱曰湣;禍亂方作曰湣;使民民哀痛曰湣;使民折傷曰湣,也算個惡諡了,足見延平帝對湣庶人討厭。
乾元帝叫玉娘這一倒,唬了一大跳,忙起家將她抱了起來,又看她雙眉緊皺,神采潮紅,便將手在她臉上一摸,隻覺著觸手滾燙,竟是做起燒來,忙將玉孃親身抱入後殿,又命速宣太醫。
乾元帝聽著玉娘迷惑,頗不覺得意,握著玉孃的手笑道:“我曉得你不忍元哥兒早早搬去東宮,你儘管放心,待他進學了,再搬去也不遲。”玉娘還待再勸幾句,乾元帝又道:“你待元哥兒如許靠近,又是如何對阿琰的?都是你的孩子,你總要公允些兒纔好。”
玉娘傳聞,恨得咬牙,臉上卻還是是個委宛模樣,把流眄雙眸盯著乾元帝,道是:“您不教,我如何能懂呢。”乾元帝隻得道:“當時我也是個孩童,隻聽父皇說過幾句。嚴勖雖是能臣乾將,無如名利心甚熾,一心要名垂千古,想要些大功績,惹得皇爺爺大怒,下了道明旨怒斥。偏他疇前辦差做事手腕狠惡些,獲咎了人,那些人見皇爺爺不喜他,便尋了些錯處來,纔有了冇頂之災。”
玉娘漸漸地昂首將乾元帝看了眼,她在承恩公府哭了那一場以後就覺到手腳發軟,身上軟綿綿地冇有力量,這時再聽著外祖家奇冤,再扛不住,口唇翕動了回,還不待她開出口來,身子一軟,向後便倒,還不待乾元帝回過神來,玉娘已軟綿綿地已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