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顯榮看謝懷德不肯承諾,又勸道:“依著殿下的意義,是要將月娘關一世的,你也忍心嗎?倒不如試上一試,便是她本身不肯,也是全了我們兄妹的情分。”謝懷德這才心動,又道:“即如此,不若叨教下殿下,殿下如果允了,我們再與月娘商討,你看如何?”謝顯榮天然承諾。
玉娘聞言,因問梁氏:“聖上是因著月娘賢孝才敕封的縣君,現在不敷一年就要和離,你們說,妥還是不當?”梁氏忙道:“話雖如此,殿下請想,月娘是個甚麼性子,如何肯悠長吃著委曲,哪日鬨將起來,隻怕更尷尬些。”玉娘聽這這番話,盯著梁氏瞧了會,臉上漸漸暴露一絲笑容來。
郝文勝聽著有茶行叫官府查封,心上就是一跳,因看路旁戰著個老夫,約莫五十來歲年紀,生得麵善,便上前唱了個喏,就教道:“老伯,就教是哪家茶行叫官府查封了?”那老夫將郝文勝覷了眼,見郝文勝衣裳整齊,麵上帶些笑容,倒也有些好感,撚了頜下斑白髯毛道:“叫個甚古怪名字,繞口地很,你問這個何為?”郝文勝忙笑道:“我是外埠的客商,要買茶回籍哩,也不知是不是我前日看的那家。”
謝顯榮這話一說,郝文勝臉上就少了笑容,感喟道:“小人兩年前冇了娘子,膝下尤自空虛。現在與家母相依為命罷了。”謝顯榮聞言,心上喜好,臉上倒是個慚愧的模樣,忙與郝文勝賠了情。郝文勝那裡敢怪謝顯榮,天然滿口地不礙。
郝文勝見過謝懷德,與謝逢春也說過話,倒是頭一回見著謝顯榮,因見他生得閤中身材,眉濃口方,不笑不怒,很有幾分威勢,在福厚堂主位上坐著,心上便有些知覺,忙過來見禮:“小人郝文勝見過世子。”
郝文勝道:“小人這就回籍去。是以來與國公告彆。”謝顯榮順口道:“仇人家中另有何人?”郝文勝回道:“唯有家慈在堂。”謝顯榮聽著這話,想起月娘傳聞郝文勝叫人騙了,滿口郝文勝是個好人,立逼著家裡出頭給他出氣的事兒,心上莫名一動,隻做個若無其事的模樣,挑了眉笑道:“瞧著仇人年紀,膝下也該後代成行了。仇人來了兩回,我們竟未備著尺頭,原是我們忽視了。”
當日剛好謝顯榮在家,聽著郝文勝來告彆,還備著糕點,臉上就一笑,與長史道:“看來是個懂事的。”便下了請字。
老夫哦了聲,又將郝文勝高低打量了回,問道:“你瞧得是哪個?”郝文勝便將名字說了,老夫口中將名字唸了兩回,一鼓掌道:“竟陵子,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