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勝撲上去將蒲包解開,裡頭公然都是些碎茶殘茶,又連開了幾包,都是些不成模樣的,更有些黴味兒,莫說是值錢了,便是伕役們也一定瞧得上。郝文勝看在眼中,曉得上了當,直氣到手腳冰冷,當時便命伕役們趕了馬車往茶行要尋二掌櫃說話。

郝文勝聽著謝逢春這話模棱兩可,心上冇底,卻也不敢逼迫,還得滿麵堆笑地承諾,又與謝逢春說了回話,也就起家告彆,還是由公府長史送出門外,回在堆棧,郝文勝天然是忐忑不安,隻恐承恩公府不肯管這閒事,不想才過得兩三日,就聽著傳說,說是一家茶行因官茶私茶異化著賣,已叫官府查抄了。

郝文勝隻把二掌櫃衣領子揪著不放手,扭臉與東主道:“如何不是他!他把些錢與粉頭,叫她替她扯謊又有何難!把他化成灰我都認得哩,他耳後有塊黑記,你們瞧瞧,是也不是。”說著諦視往二掌櫃左耳後一看,左耳後乾清乾淨的,那裡有甚麼黑記,看著如許,郝文勝不由將手一鬆,轉念想到,那筆銀子到底是他這回貨銀的一半兒,不能白白喪失了,那黑記多數兒也是二掌櫃用心畫上哄他的,燭光下是黑記是天生的還是畫的,一晃眼間,誰能看明白!是以又道:“你把墨汁畫作黑記,當我不明白嗎?”

因郝文勝是月娘仇人,是以謝逢春倒還親身見他,口中喚了“仇人”,郝文勝原覺得,身為皇後親父,又是乍然繁華的,這位承恩公隻怕多少有些傲慢,不想竟是個馴良可親的,眼睛一轉,就把袖子掩麵道:“小人不過是路見不平,且小人也是要上京,順道帶了縣君一程,當不得國公爺仇人兩字。”

不想那二掌櫃非常奪目膽小,因勸郝文勝道:“小人曉得您還要運錦緞歸去的,如果您在鄙東主店中買些許茶葉,取了憑據來,到時回籍,再將小人的茶葉夾在錦緞中,上頭蓋上從鄙東主那邊購得的茶葉,哪個又會去翻檢錦緞呢?您細想想但是這理不?”

茶行東主倒也不急,隻道是:“如果你誠懇想要,瞧在家母的麵兒上,我讓您一成,您歸去細心想想。”又叫茶行的二掌櫃送郝文勝出去。哪曉得,那二掌櫃將郝文勝一起送到門外,瞅著四下無人,輕聲與郝文勝道:“您如果便利,小人早晨來拜訪。”言畢,拱手而去。

就看那二掌櫃笑微微地與郝文勝道:“您如果用心要茶,小人這裡倒有些,能夠這個數給您。”說了在郝文勝麵前比了個數字。郝文勝把眼一看,竟比茶行東主開價便宜上五成,非常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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