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本就牽掛月娘,這些日子來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再看得謝逢春毫無父女之情,隻將錯怪在她母女身上,如何不心灰,便將馮氏與梁氏兩個喊了來,隻要她們辟一個大些兒院子,待得月娘來,她與月娘作伴去。
直至見著謝懷德,這郝文勝也是見得世麵,看慣情麵的,隻與謝懷德說了幾句,便知謝懷德為人與那位縣君可說有六合之彆,非常不好對付,自家若不是乖覺些,隻怕將護送縣君來京的好處一筆勾斷,是以才裝出一副雲淡風輕,不計酬謝地模樣來。
郝文勝這才做個有眼不識泰山的模樣,將月娘好一番阿諛,因看月娘衣裳頭麵喪失了很多,更奉出銀兩來與月娘購置,直將月娘哄得覺得他真是個君子,更是信賴,這纔跟著郝文勝的商隊一起上京來。旁的好處且不說,因有縣君車駕在,是以商隊這一起走的都是官道,歇的又是驛站,可說是安然順利,郝文勝愈發覺著自家主張拿得正。
月娘身子夙來健旺,可這一回的病倒是來勢洶洶,請的郎中都說是氣鬱傷肝,要漸漸保養,又欺月娘與畫扇兩個都是冇重視的,開出的方劑都是風雅子,一貼藥竟要二分銀子,月娘所住的又是上房,破鈔也大,偏月娘帶將出來的銀兩冇了大半,冇幾日便將剩下的銀兩用得七七八八。
是以反怒斥小二道:“冇用的東西,人說甚你都信!她說謝皇後是她mm,皇後孃娘就真是她mm了?我還說我是天皇老子哩!”罵得性起,又踹了小二一腳,便要自家去尋月娘說話。
畫扇倒也勸過月娘,叫她令人回陽穀城給齊氏佳耦去個信,叫他們來接,猜想齊氏佳耦也不敢不來,便是不肯意,另有大姨太太呢。不想月孃的左性犯了,隻覺得自家這回如果如許灰溜溜地歸去,便是丟儘了臉麵,今後在齊家再抬不開端來,竟是執意不肯。畫扇無法,隻得把衣裳包了去當。
謝顯榮聽著這句,心上就是一沉,腳下不由自主地也往小佛堂去了。待獲得了小佛堂前,隻看著黑漆的院門緊閉,裡頭鴉雀無聲,謝顯榮一片心上冰冷。
小二叫月娘這一通怒罵,嚇得腿也軟了,亂滾帶爬地去尋掌櫃,加油添醋地與掌櫃學了。說來月娘那馬車是縣君規製,自與其他馬車分歧,堂皇很多,掌櫃的也稱過奇,這時傳聞月娘身份,一時也有些驚駭。轉念想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冒充皇親國戚的也很多呢,且傳聞謝皇後是陽穀城人士,這位若真是謝皇後姐姐,為何不去陽穀城求救?偏要留在這裡靠著當東西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