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馮氏與梁氏看著忙將馬氏扶住,心上都曉得玉娘俄然宣召,十之八玖是為著月孃的事兒,可也不好明說,是以一個道是:“想是殿下想您了,這才叫您出來見見。”一個道是:“母親,您儘管放心呢,殿下如果有事,金內侍還能不說嗎?”
說來馬氏對玉孃的害怕,並不滿是玉娘現在是皇後,而是從玉娘當著她的麵兒拿著一丈青救下了孟氏起,這回再叫金盛這一番行動,隻當是玉娘給她的上馬威,格外驚駭起來,幾近就想折歸去,還是梁氏將她扶著,輕聲道:“如果叫殿下曉得您來都來了,半路又折歸去,怕是要不喜好呢。”
到得次日,馬氏、馮氏一個是超品的國公夫人,一個是世子夫人都按品大妝,唯有梁氏,身無誥命,也清算得劃一。馬氏自有車駕,梁氏便隨馮氏坐了她的車駕,三人兩架馬車到了司馬門前,公然看金盛已然在門前接著。
玉娘接著動靜,她為人謹慎,本性多疑,看著玉娘自說自話地擺了縣君儀仗往京都來,頭一個動機便是猜忌著是叫人調撥了。她即起了這個狐疑,便叫金盛走了趟承恩公府將馬氏、馮氏。梁氏婆媳三個一塊兒宣了來。
馬氏來前就想求玉娘容情,隻消月娘到京後她肯見一見,哪怕不見,隻消賞些東西下來,月娘就有麵子,齊瑱也不敢再冷酷月娘,嘴唇動了動,正要說話,就聽著一旁的馮氏道:“回殿下,是齊家姻伯父的手書,藉著大mm的名帖走的六百裡加急。”
馮氏聽在這時也就明白,這是玉娘要謝懷德去接月娘,又看梁氏彷彿不明白的模樣,為著討玉娘喜好,便謹慎翼翼地與玉娘道:“從陽穀城到京都,也算是千裡之遙了,二mm一小我也怪叫人牽掛的。”她這話一說,梁氏也明白過來,本來皇後竟是要她丈夫去接月娘。說來謝懷德與月娘是遠親兄妹,做妹子的千裡迢迢孤身上京,當哥哥的去接一接也是應當的,可她丈夫呢?隻是這話卻也不敢在玉娘麵前問出口,隻笑道:“殿下說的是,外子昨兒也如許講呢。”
這些話看著是安慰馬氏的,可真相都是說與金盛聽的。金盛看馬氏這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再看馮氏與梁氏兩個殷勤模樣,心下悄悄歎道:雖承恩公夫人胡塗,好活著子夫人和二奶奶是知事的,不然殿下要多費多少心機。
聽召,三人由馬氏在前,馮氏梁氏在後屏息垂首進了正殿,就聽著內侍唱道:“肅、跪、拜,起。”三人依禮膜拜,一個頭磕完起家這才聽著玉娘聲音傳來道是:“免。”就有女官傳下口諭,將餘下的三跪免了,而後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