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夏媽媽另有些急智,與月娘道:“縣君,您看,你接了旨,您便是六品,我們少爺也才七品呢,您又有個皇後妹子,少爺還敢不聽您的嗎?出息可還要不要了。”
月娘這時也曉得家中竄改,聽著玉娘竟是成了皇後,一時候竟是百感交集。她這兩年來迫不得已地收斂了性子,不再囂罵,可到底賦性難改,聽著玉娘為後,自家也得了誥命,就要將疇前受的委曲都宣泄出來。
月娘起先聽不進,英娘也叫月娘鬨得頭疼,恨恨道:“你儘管鬨去!你還不曉得嘛?現在的景況你還不曉得嗎?便是父親心上另有你,你如許不訓,父親又哪敢放你出來給她惹事?我們一家子的出息可都在她身上哩!你如果收斂些脾氣,便是隻看你是她姐姐,為著她自家的名聲,她也不能薄待了你!你隻消受她一個的氣,就好叫旁人受你的氣。還是你不受她一個的氣,然後旁人都給你氣受。你本身想想明白!”
英娘說得這一番以後,竟是數月冇上齊家來。起先月娘還不大佩服,待看著齊家雖不至於叫她挨凍捱餓,卻也是要甚冇甚時,狠哭了幾場,垂垂地收起了性子,不再將謝逢春、齊伯年、顧氏、齊瑱等掛在口邊罵了,隻是顧氏還是看月娘不入眼,不肯放她出來。
門路便是懇請乾元帝再度采選。李庶人能選個謝皇掉隊來,焉知這回采選不能進個賢妃,淑妃?不想奏章才遞到乾元帝案頭,便叫乾元帝當場擲了返來,更指著群臣們罵道:“新後初立,爾等不望著朕早得嫡子,就要朕廣選采女,爾等是看朕無福還是看朕的皇後無福?”說天子皇後無福,這罪名可說是極重,朝中大臣們哪個也受不住,跪在殿中,齊道:“臣等惶恐,臣等萬死。”
顧氏這時也不知甚麼滋味,要說玉娘為後,他們齊家天然也能沾了光,走將出去,還怕人不拿笑容對著他們嗎?陽穀城看一看,便是英孃的婆家李家也不如他們,英孃的丈夫李鶴至今不過是個舉人哩。可比起媳婦來,英娘明達慎重又遠非月娘可比。這時聽著齊伯年相勸,雖是不甘心,也隻得翻轉臉皮來對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