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後禮成,玉娘駕返椒房殿,在正殿升座,陛下設歌女一班子,玉娘在椒房殿受表裡命婦朝賀。

謝懷德也勸馬氏道:“現在多少人等著殿下出錯,殿下那樣謹慎,我們該更謹慎些纔是。母親就是不念殿下艱钜,莫非不想著阿驥阿麒他們嗎?”

又看陳奉叫玉娘這話一說,複又顫巍巍地拜倒,口稱:“奴婢惶恐,奴婢一時胡塗,竟忘了回稟殿下,還乞殿下恕罪。”

因有了這番經驗,且玉娘也曉得馮氏還罷了,馬氏倒是個胡塗的,便從宮中指了個積年的掌事宮人來指導馬氏、馮氏禮節,又將馬氏敲打了回,是以馬氏本日倒是循規蹈矩,雖不至於叫人讚成卻也叫人挑不出錯來。待得禮成,外命婦們各自退出宮去不提。

先由長安大長公主領內命婦們引禮引內命婦,在殿中賀位跪,致賀詞曰:“茲遇皇後殿下膺受冊寶,正位中宮,妾等不堪歡慶,謹奉賀。”讚拜,樂作。再拜,興,樂止。退出椒房殿,各自原位肅立。又有安國公夫人楊氏領為外命婦班首,普通入殿上恭賀,一應禮節,如內命婦儀,禮畢俱出。待得受表裡命婦朝賀畢,玉娘返回後殿,預備明日廟見禮不提。

玉娘不置可否隧道:“我原想著,陳婕妤雖降了份位,可到底也是聖上東宮的白叟,不好叫人隨便磋磨,便是聖上口諭,也就罷了,隻是今後再有如許的事,我竟過後才曉得,可須怪不得我了。”

陳奉想得明白,臉上愈發做出惶恐的神采來,與玉娘道:“承明殿的宮人寺人都是從奴婢手上撥疇昔的。有些兒是奴婢瞧著誠懇渾厚遴選的,有幾個倒是自家來與奴婢說的,奴婢看著他們情有可原,且婕妤身邊到底要有能辦事兒的,故此也放了出來。”

又說,以大殷朝規,凡冊後,前期三日齋戒,而後遣官祭告六合、宗廟。冊後當日早,前殿列鹵簿,陳甲士,內官設皇後受冊位及冊節寶案於宮中,設香案於殿上,設權置冊寶案於香案前,正使宗正楚王,副使禮部尚書及百官魚貫入。乾元帝袞冕禦前殿,翰林院官以聖旨用寶訖,然後傳製皇後受冊。

玉娘似笑非笑隧道:“若不是本日陳婕妤遣來問安的宮人我瞧著眼熟,我才曉得本來承明殿都換了新人。”陳奉傳聞,立時明白了玉娘這一番發作是為著甚,想是陳婕妤這回遣來的人舉止有異,鬨動了她玉孃的狐疑,是以想問是不是他調度出來的。能夠玉娘現在的身份,動輒前呼後擁,隨扈甚多,那裡有空伶仃與他說話,故此尋了這個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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