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乾元帝冊後旨意即下,天然曉諭王公大臣、六部百官,景和便是叫乾元帝關著,也一樣傳聞了,他傳聞時,正在書房抄孝經。

玉娘曉得乾元帝的意義,不過是隻將陳氏降為婕妤措置得輕了些,現在趁著冊後大典,叫陳婕妤與景和出來朝賀她,也算是出氣。玉娘雖不將這些細枝末節放在心上,可當著乾元帝的麵,先是遊移隧道:“聖上說的,我原也想過,隻是我想著陳婕妤因我丟的淑妃位,趁這會子放她們母子出來也就是了,到底景和無大過呢。”

崇高妃也是靈醒的,明白乾元帝意義,不過是說,他是不成能再升崇高妃份位,也不會汲引景淳,可隻消崇高妃母子一向乖乖地,高鴻高鵬兄弟倆他倒是還能照拂一二。心中也不曉得是喜是悲,當時跪謝,方纔退出。

其間崇高妃倒是安靜,她已是貴妃位,冇有宸妃位前,皇後之下便是她了,便是現在有了宸妃,可這宸妃是乾元帝為玉娘特設,雖是空了出來,也冇有填旁人出來的理,倒是安靜。更何況,崇高妃心上另有更要緊的一樁事做。

且陳婕妤與劉景和一向叫關著,天然不能出錯,便似兩條毒蛇冬眠起來普通。而他們即冬眠了,礙著乾元帝也不好拿他們母子如何。可乾元帝與景和到底是父子,天長日久的,如果生出一兩分不幸來,倒是不美。不如趁著乾元帝對他們母子還不喜將他們放出來。以陳婕妤與劉景和的脾氣,便是忍得一時也忍不了一世;便是他們不行動,他們人出來了,嫁禍還不輕易嗎?

因聽著崇高妃這番話,乾元帝便來尋玉娘要問她的意義。玉娘聽著崇高妃那些話,把羅袖掩口笑道:“自妾為景淳求了一回情,貴妃待妾殷勤。”乾元帝笑道:“又不聽話,你我現在是佳耦再不是君臣,你方纔說的甚?”玉娘瞥一眼乾元帝,彎了吵嘴道:“聖上,我錯了。”乾元帝這才點了點玉孃的瓊鼻,又拉了她的手道:“便是貴妃不說,我也想過了,現在名分即定,叫他們出來朝賀你也是應當的。”景和那牲口心機倒是暴虐,小小年紀就敢與他娘一起構陷庶母,現在定下母子君臣名分,也好叫他們收一收癡心妄圖。

景和怔怔對著畫像瞧了回,俄然哈哈一笑,幾步走到牆前探手將畫取下,取下畫下端的卷軸,雙手一分就要撕畫。隻聽著一聲輕響,畫像尾端已裂開了一道口兒,裂口將將延長到洛神的裙邊,景和手勢就頓住了,將畫像捏在手上又瞧了回,手指在洛神臉上摸了倆摸,長歎一聲,將畫卷好扔給了內侍,抬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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