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妃叫玉娘與崇高妃兩個逼到絕處,再不能對吳芳蕤加以批駁,還得笑道:“吳女人落落風雅,樣貌也殊麗,你們又將嘉獎的話都說完了,我還能說甚麼呢。”因陳淑妃心上並不甘心,隻是為情勢所迫不得不承諾,說出口的話到底帶了些調侃。
玉娘如何能聽不懂,到了這時,也不與陳淑妃計算,隻笑說:“本日我也算不負聖上拜托。你們儘管放心歸去,我必與聖上實說,請聖上早日下旨。”
這話便是下了逐客令了,崇高妃與陳淑妃兩個不得不起家辭職。到得合歡殿外,瞧著崇高妃洋洋對勁的神采,陳淑妃隻感覺一股惡氣往心口撞,幾近想問到崇高妃臉上去,做甚麼寧肯虧了景淳的王妃位也要拖她的景和下水。
景和早就等在承明殿內,看著陳淑妃過來,臉上帶些肝火,猜著隻怕真要娶了那吳芳蕤,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地攥了攥拳,到底沉著下來,過來虛扶了陳淑妃,柔聲道:“母妃不消著惱。不過是娶個王妃罷了,又能如何樣呢?”
景和生得麵如冠玉,長眉秀目,隻嘴唇薄了些,常日看著隻感覺娟秀溫雅,本日將臉一拉,眼角眉梢便帶出陰沉來,就是陳淑妃看著也有些膽怯,竟真的住了口,到底氣不平,想了想便哭道:“你怪我麼?你曉得崇高妃她說甚?!她要我一輩子與她低頭!另有合歡殿那隻妖精,聖上還冇下冊後旨意呢,就擺出皇後的嘴臉說話,也不怕李庶人的陰魂不承諾!我的兒,你如果不能與我爭氣,叫她們給我低頭,我便是死了,也不能放心!”
不想不等陳淑妃發作,崇高妃已然走到她麵前,在她耳邊輕聲笑道:“我的景淳娶個毫無助力的王妃有甚麼乾係呢,擺佈他這一世已與大位無緣了,娶哪個都一樣。倒是景和,怕娶不著國公,大將軍的令媛了。你疇前叫我壓著,現在也彆想翻身。”不待陳淑妃說甚,回回身上了肩輿揚長而去。
平常的女孩子俄然翻身做了皇子妃,到底是街坊談資,垂垂地徐清在世人丁中也變了樣貌,倒成了個絕色才子,一回跟著她姑母徐氏入宮給貴妃娘娘存候,偏巧給大殿下瞧見了,大殿下愛徐清仙顏,苦求了貴妃,這才做成了這段完竣姻緣。
崇高妃聽著陳淑妃這話,轉臉瞧了眼徐清,臉上帶出些笑來,衝著徐清一招手。徐清恰是忐忑之時見崇高妃喚她,一時有些受寵若驚,趨步走到崇高妃跟前,蹲了蹲身。崇高妃摸了摸徐清的臉,笑道:“好孩子,你覺著我偏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