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看過兩道奏章,一邊拿起第三道奏章一邊若無其事地問:“你和景和可有鐘意的女孩子?”陳淑妃正打醒了十二分精力,聽著乾元帝這句,謹慎隧道:“妾久在深宮,那裡曉得哪家有淑女呢。景和這孩子也知禮,如何會無緣無端地提起勳貴朝臣家的女孩子呢?”乾元帝傳聞,將手上奏章一擱,似笑非笑地瞧了陳淑妃眼:“朕如何傳聞,吳大用家的女孩子頗得淑妃青睞。常做了針線貢獻你。”
陳淑妃曉得乾元帝多數兒肯見她,可見著了乾元帝說些甚能鬨動乾元帝心腸,陳淑妃卻無多少掌控,正惴惴之際,聽著裡頭一聲宣,定了定神,走在乾元帝麵前盈盈下拜。
鐘恒雖是庶子,卻也是壽陽伯夫人扶養長大,且徐家身上不過是個七品散官,若不是靠著崇高妃,也談不上這門婚事,相互都稱心對勁。兩家正要過庚帖,不想鐘恒身邊有個喚作水秀的丫頭,生得有五六分色彩,與鐘恒兩個日夜相對,早生了情素。聽著鐘恒要訂婚,水秀便在鐘恒跟前哭了回,隻說願為奴為婢奉侍新奶奶,隻求一席容身。隻怕新奶奶挾貴妃陣容不肯容人,到時她如是生是死不要緊,隻怕鐘恒要吃委曲。
徐氏微淺笑道:“娘娘在宮裡不大曉得,您哥哥收著個動靜哩。說是吳大用的女兒常給她送針線。”崇高妃急問道:“吳大用是哪個?”徐氏按了按崇高妃的手道:“五品官兒,倒是有些實權。如果這位做得二殿下的泰山,二殿下的側妃可就不大好找了。”
隻要計算陳淑妃的話,崇高妃倒也不敢到玉娘麵前說,隻怕玉娘聽著感覺她心狠,到底今後要在她部下討餬口的,如果她有了防備,日子就要難過。倒是徐氏進宮探視時,看著崇高妃愁眉不展,拉了她到內殿,細細問了,便替崇高妃分解了回。
鐘恒雖有十六,可叫壽陽伯夫人教養得非常天真,聽著水秀這幾聲哭,慨然起了丈夫氣,竟是帶著水秀私奔了。如果壽陽伯府立即將人追回,這事許就揭疇昔了,不想壽陽伯夫人叫庶子氣得倒在床上,請的大夫嘴上又不大堅固,將這事泄漏了。如此一來,徐家與鐘家的婚事隻好作罷。
徐氏道是:“大殿下也將十八了,聖上遲早要賜婚的,您可彆怨我說話兒直,大殿下的阿誰癖好也改不過來,如果尋了個勳貴朝臣之女,那裡肯忍耐丈夫這個習性?鬨將起來,大皇子的顏麵往那裡放?娘孃的顏麵又往那裡放?倒不如尋個可靠人來,許以厚利,瞧在厚利份上,忍了也就忍了。”說著便舉薦了她的孃家侄女兒徐清與崇高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