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婚事作罷,徐家倒也不好立時再給徐清說親,倒像是急著嫁出去普通。隻得緩了半年,又有人做媒,這回倒是個官宦人家的嫡子,身上也有了秀才功名,隻是年紀略大,將將二十了,因為守孝遲誤了。當時崇高妃陣容還未墜落,徐家便不大中意,拖了段日子。不想對方年紀即不小,天然急著結婚,見徐家這裡冇覆信,彆的說了親。
乾元帝點了點頭,笑道:“本來如此,照你如許說,吳家女人倒是個好的。”陳淑妃心上一跳,暗道不好,可才說過誇獎的話,又不好收回的,隻得強笑道:“瞧著倒是個好的。”乾元帝吵嘴微微一翹,緩聲道:“你即喜好,叫宸妃明兒召她出去瞧瞧,如果真是個好孩子,朕替景和賜婚也無妨。”
崇高妃到底也是裡手,叫徐氏這一番點播,頓時體味,笑道:“既然淑妃早就瞧好了兒媳婦,我這做姐姐的幫她一把也就是了。”
乾元帝便笑道:“這事原就是貴妃在我跟前提的,她倒是自家看好了個,是她孃家嫂子的侄女兒,和景淳一邊兒大。因身份上不班配,特地來求朕時順口提了景和一回。若不是她說,朕倒還不曉得你與吳大用的女兒走得近。”
乾元帝將陳淑妃看了看,本身回在書案後坐了,才道:“偶然之言罷了,朕不至於這都要加罪你,起來罷。”
乾元帝賦性多疑,聽著崇高妃這話便遣了人去查,公然確有其事。到底乾元帝是做久了天子的,隻一眼看過就明白了陳淑妃母子心機,如何肯成全了他們。
鐘恒雖是庶子,卻也是壽陽伯夫人扶養長大,且徐家身上不過是個七品散官,若不是靠著崇高妃,也談不上這門婚事,相互都稱心對勁。兩家正要過庚帖,不想鐘恒身邊有個喚作水秀的丫頭,生得有五六分色彩,與鐘恒兩個日夜相對,早生了情素。聽著鐘恒要訂婚,水秀便在鐘恒跟前哭了回,隻說願為奴為婢奉侍新奶奶,隻求一席容身。隻怕新奶奶挾貴妃陣容不肯容人,到時她如是生是死不要緊,隻怕鐘恒要吃委曲。
乾元帝將陳淑妃的手鬆開,托著陳淑妃的下頜將她的臉抬起了看了看,臉上俄然一笑:“你不想景和開府嗎?”
隻要計算陳淑妃的話,崇高妃倒也不敢到玉娘麵前說,隻怕玉娘聽著感覺她心狠,到底今後要在她部下討餬口的,如果她有了防備,日子就要難過。倒是徐氏進宮探視時,看著崇高妃愁眉不展,拉了她到內殿,細細問了,便替崇高妃分解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