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崇高妃得寵時,李媛雖不得乾元帝喜好,乾元帝還不會一點情麵也不給她留,月朔十五的也往椒房殿來,宮務也放在皇背工上。自從乾元帝得著玉娘,連著崇高妃也靠後,何況李皇後,隻消玉娘暴露一絲委曲來,在乾元帝眼中不分青紅皂白都是李皇後的錯。
疇前的馬氏雖有些放肆,不肯順服謝逢春是有的,兩個兒子的話她還是肯聽的,特彆是謝懷德,疇前他說上一句,比人說上十句都有效。可昨兒竟是連他的話也不大頂用了,隻怕是叫人吹噓得覺得自家是皇親國戚了。旁的也就罷了,京中多的是官員貴胄,便是親王郡王公主郡主也很多,如果再由著馬氏性子來,本日是獲咎半子,明兒不曉得就要獲咎了哪個不能獲咎的宗室,萬一扳連了宮裡的玉娘,到時纔是悔之無及。
馮氏與梁氏兩個二人昨夜叫各自的丈夫叮嚀了,務令本日進宮將此事的後果結果,如何措置的都奉告昭賢妃,好叫昭賢妃有個防備,是以宮門纔開,馮氏便遞貼求見。
說來玉娘還是阿嫮時,叫沈如蘭養得嬌慣,性子剛烈放肆,凡事不肯讓人,自遭沈家顛覆以後,性子看似沉穩了下來,可疇前養成的性子哪是這麼輕易就改了的,且乾元帝也肯縱著她,是以賦性上還是是阿誰阿嫮。這時聽著馬氏竟把京都當作了陽穀城,謝家這很多人竟看不住她,就有些惱。
馮氏與梁氏兩個都是善看色彩的,見玉娘雖是神采如常,眉間倒是緩慢地一蹙,橫波目中掠過些不耐,就曉得玉娘不喜好,妯娌兩個對視了眼,將頭低得抵在了地毯上。
梁氏為人雖平靜,可聽著玉娘這句,也不由得驚奇,不由昂首瞧了眼玉娘,心下暗服:“半晌之間就能斷明情勢,可見這位昭賢妃之聰明顯敏,怪道她能將聖上緊緊握在手上。”當下愈發恭敬隧道:“本日妾隨謝淑人給娘娘存候前拙夫千叮萬囑,務請娘娘放心。那齊翰林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玉娘這才道:“此事與你們無涉,婆母要做甚麼,哪是兒媳婦能攔得住的。起來罷,賜坐。”馮氏與梁氏兩個謝過玉娘站起家來,一旁的宮女搬過兩隻錦凳來,馮氏梁氏正要坐下,就看著金盛從外腳步倉促地出去:“娘娘,椒房殿的黃女官過來了。”
玉娘含著肝火將馮氏梁氏兩個看過,馮氏身上有三品誥命,進宮存候回事也不出奇,可梁氏母家雖有些身份,而她的丈夫謝懷德現在不過是個庶吉人,梁氏身上尚無誥命,除著婚後第二日進宮謝恩以外,再冇進過宮門,這回竟跟著馮氏一塊兒進宮,多數兒有話要回。玉娘忍了忍肝火,轉向梁氏道:“但是二哥哥有甚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