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逢春看著馬氏還不知錯,先將她指了指,再與兩個兒媳婦道:“你們先歸去。”馮氏與梁氏承諾一聲,站起家來與馬氏福了福,齊齊退了出去。
齊瑱叫馬氏這一句刺得滿臉通紅,到底也曉得此事他多少有些理虧,強忍道:“小婿不敢。”馬氏嘲笑道:“你如何不敢?將月娘扔在故鄉,把個不曉得那裡來的賤人捧得副奶奶普通,你另有甚麼不敢的!”齊瑱心上顧慮翠樓的身子,滿心要出來瞧瞧,馬氏還在這裡歪纏,又滿口喊著翠樓是賤人,齊瑱哪有不惱的,當時便道:“嶽母請寬坐,容小婿出來瞧一瞧再出來奉養。”又嚷道:“如何不給侯夫人上茶?”喊得這句,竟就將馬氏拋在那邊,回身出來了。
馬氏隻覺她疇前最心疼謝懷德這個兒子,現在天然該是謝懷德回報她,不想謝懷德倒是歎了口氣,輕聲道:“母親請想一想,您這回如果得了手,這是齊瑱頭一個孩子,他豈有不悲傷的?您是他嶽母,他天然不能將您如何,可二mm呢?”
馮氏與翠樓相處過,明白翠樓為人雖有些謹慎機,倒是個懂進退分寸的,隻看疇前她避著謝顯榮走就曉得她並不是個有野心的,是以並不厭翠樓,又看翠樓本日模樣非常不幸,便也有些憐憫,這時見馬氏叫梁氏兩句話嚇住了,先過來安撫了翠樓兩句,又問翠樓身上如何。
謝懷德這一番話說得馬氏怔得一怔,將拉扯謝懷德的手鬆了開來,眼睜睜地看著謝懷德出去,又看著房門漸漸地闔上,一時竟有眾叛親離之感,這才感覺悔怨起來。
梁氏做了馬氏這些日子媳婦,也摸著些馬氏的性子,曉得她非常率性,隻要有一分理便再不肯讓人的,本身與馮氏這般趕來,到底有些失措,也不強辯,隻笑道:“是,媳婦們錯了。母親歸去經驗便是。”
馬氏的話音未落臉上已著了一掌,倒是謝逢春聽這話非常不像。旁的也就罷了,翠樓即像孟姨娘,那與玉娘多少也有幾分相像,莫說他納了這麼一個細姨,隻消他動過這個動機,,一家子隻怕都要去死上一死,當時便出了手。
馬氏叫謝逢春暴風驟雨般地一頓兒罵,先是楞了神,待得看著謝逢春要走出去,這纔回過神來,正要趕上去與謝逢春膠葛,便聽著謝逢春與謝懷德道:“你母親傳染了風寒,要靜養,彆叫你母親出去走動,也彆叫人叫她。”竟是將馬氏禁足了。
翠樓見著馮氏也有些放心,滿臉是淚地扯著馮氏的袖子道:“勞謝夫人關愛,婢妾無事。”馮氏道:“你有身子粗心不得,等你們老爺返來叫他給你請個大夫來。”說了便叫丫頭將翠樓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