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連著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道:“妾的家人稱親戚是那裡的端方?想是我年紀小見地少的原因,倒是頭一回聽著。待得我就教了母親,再來與姨娘議論。”一旁梁青容正與馮氏作伴,聽著這幾句,不想這個大嫂這般牙尖嘴利,幾乎兒笑出來。便是收聲得快,臉上也帶出了笑模樣,卻也落入了宋姨娘眼中。
馮氏聽這這些,自是曉得崇高妃是為著宋柯一事,當時淡淡道:“勞娘娘操心了。”崇高妃又將馮氏斜了眼,又哼了聲道是:“我倒不是操心的命,隻賢妃,即要掌管宮務又要操心家事,可不是操心的命!”說著又笑了幾聲,這才放過馮氏去。
此人不是旁人,恰是崇高妃。現在崇高妃也跟瘋魔了普通,遇著哪個都酸刺幾句,便是與她從無乾係的也要吃些話,更何況是昭賢妃的嫂子,天然更不能放過。疇前的一雙媚眼現在釘子普通,直直紮在馮氏身上,咯咯笑道:“謝夫人好久不見呢,這是來看賢妃?我勸你外頭那些刺耳話兒就彆往賢妃跟前提了,不然嬌滴滴的賢妃可又要哭得眼腫了。這真真是冇體例,誰叫她有那麼一個爹呢!也隻好生受!”語聲鋒利,兩腮通紅,竟是非常歡樂的模樣。
原是宋柯以東風對勁樓之事相挾,謝逢春等自不肯就範,可宋柯此人留著畢竟是個禍害,便由馮氏進宮向玉娘討個主張。玉娘知謝家新貴,手上並無多少可用的人手,隻叫馮氏歸去關照謝氏父子先將宋柯拖住。她這裡安排下個寺人,喚作武勇,將宋柯住處看了起來,一則是摸宋柯秘聞,二來也都雅看,宋柯背後有冇有人調撥。
這等氣壯的行動,倒是有些馬氏的做派,隻以馬氏原配嫡妻的身份,尚且叫謝逢春不喜,何況是宋姨娘。謝逢春當時抬腳就向外走,宋姨娘追上來扯著謝逢春袖子不肯放,又哭道:“侯爺這是做甚麼?婢妾那裡說錯了,就如許甩臉子與婢妾瞧。”話還未及說完,叫謝逢春一把甩脫,待要再往上趕,叫跟著謝逢春的小廝攔下了,隻得頓著腳眼睜睜地看著謝逢春去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