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想了想道:“不若請了成姨孃的哥哥來,許他能找著老爺。”說在這裡有想起昨日成枚的無情,都會的不幸,禁不住又哭了起來,將簡婆子哭得站不住腳,回身出去了。走到內裡,恰遇著漿洗上的蔡婆子,兩個相顧感喟。
杜氏張了張口來不及出一聲,麵前一黑,就栽了下去。待得醒來時,已在本身房中,又有個婆子守在一旁,倒是專門管茶飯的簡婆子。簡婆子看著杜氏醒來,忙叫了聲“阿彌陀佛”過來道:“杜姨娘,你可醒了,現在可如何辦!”。杜氏也是嚇慌了,一時竟想不起出了甚麼事,怔得一怔,纔想起成氏吊死了,不由得雙淚交換,哭得幾聲才問:“老爺可如何說?”
宋柯自誇惡棍,不想遇著成枚這般不要臉的,頓時氣個倒仰,指著成枚道:“當日是你本身情願將人送來的,這會子要賴與我了?還二百兩銀子?二百兩銀子,就是花魁也能睡上一個月了,也不瞧瞧你妹子的長相!值麼?”
又說宋柯這一走當夜再冇返來,杜氏也是叫宋柯嚇壞了,見他不返來倒是鬆了口氣。臨睡前又去看了當作氏,見她閤眼睡著,氣味微小,雖是非常憂心,卻也無可何如,隻望宋柯明日返來,能給成氏請個郎中瞧瞧,睡到半夜時,“砰”地一聲悶響將她驚醒過來,杜氏到底是個十六歲的女孩子,那裡敢出聲,抱著被子躲在牀內,一聲也不敢出,好輕易才捱到天亮,正要起來梳洗,就聽著一聲尖叫從成氏房中傳來。
說來也巧,宋柯恰接著宋父寄來的信,信中講訴謝逢春如何無情,自家吃了多少虧,叫多少人瞧了笑話去。直叫宋柯看得一張黑臉通紅,將個信紙攥在手中,皺做一團。便是這個時候成枚找上門去,斜了眼對宋柯講:“當時是你一口答允,說得萬事在你把握普通。現在已疇昔兩個月,你承諾我的事又辦在那裡?如果你真不成,早些將銀子還我,我妹子即叫你睡了,我也不能再領歸去,你折準二百兩銀子與我,也就罷了。”
成枚聽著這話也是大怒,揮拳朝著宋柯就打,宋柯看著也是黑黑壯壯的,無如是叫酒色熏壞了身子的,成枚又是做得個著力官兒,兩下裡一脫手,宋柯就吃了虧,叫成枚按在地上揍了好幾拳,隻打得眼角青腫,連著牙齒也鬆動了幾顆,吐出一口血來。成枚才覺著出了口氣,站起家來道:“我再與你一個月,你如果再不能,可怨不得我了。”說了拔腳就走,臨走時明顯瞧著自家妹子瑟瑟躲在一旁,如果有兄妹情分的,便是不帶了走,也該安撫幾句,也是這成枚實在涼薄,不然也做不出送妹的事來,當下隻是斜眼瞅了下,更不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