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成氏看著自家哥哥毆打了宋柯拔腳就走,她倒也不是蠢的,曉得宋柯在成枚手上吃的苦頭,一會子定然要算在自家身上,非常驚駭,當時就要跟從。不幸她足弓腳小,不等她追出幾步,成枚已出了大門,成氏哭得一聲哥哥,就覺著頭皮一痛,倒是宋柯起了身,看著成氏要追出去,過來將她髮髻抓著,劈麵就打了兩掌。宋柯是個男人,成氏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女孩子,從小也當著令媛養的,這兩掌一吃,立時兩腮紅漲。宋柯再無半分顧恤之心,將成氏往地上一扔,又起腳亂踢,直踢得成氏滿地亂滾,又哭又叫,還是一旁的杜氏有知己,看著如許,隻怕宋柯將成氏打死,撲過來將宋柯的一條腿抱了,急道:“老爺,老爺,您再打下去,成姐姐就活不成了。”宋柯這才調休,朝成氏吐了口唾沫道:“醜表子。”又把杜氏踢開,揚長而去。

宋柯倒也不胡塗,曉得這是謝逢春不肯替他說話,他話雖說得凶惡,可真進了侯府,看著嚴肅氣象,到底不敢同成枚普通混鬨,反勸著宋姨娘以柔情哄轉謝逢春,說是:“你也冇用!現在承恩候身邊隻得你一個!這般年青貌美,多撒些嬌兒,他還能不從了你?以他的年紀,你爭氣懷上個一男半女的,他還能不把你當眸子子疼?!到時要甚麼不能到手。我和父親也算冇白替你辛苦一回。”自家就往客房安息,等著宋姨娘與他覆信。

這話一說,蔡婆子閉著眼,想了想,點頭道:“成姨娘是自家吊死的,官府來一驗便知,這就與你我冇礙了。”兩個一拍即合,就由蔡婆子留在家中,簡婆子自去報官。

杜氏想了想道:“不若請了成姨孃的哥哥來,許他能找著老爺。”說在這裡有想起昨日成枚的無情,都會的不幸,禁不住又哭了起來,將簡婆子哭得站不住腳,回身出去了。走到內裡,恰遇著漿洗上的蔡婆子,兩個相顧感喟。

說來也巧,宋柯恰接著宋父寄來的信,信中講訴謝逢春如何無情,自家吃了多少虧,叫多少人瞧了笑話去。直叫宋柯看得一張黑臉通紅,將個信紙攥在手中,皺做一團。便是這個時候成枚找上門去,斜了眼對宋柯講:“當時是你一口答允,說得萬事在你把握普通。現在已疇昔兩個月,你承諾我的事又辦在那裡?如果你真不成,早些將銀子還我,我妹子即叫你睡了,我也不能再領歸去,你折準二百兩銀子與我,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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