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垂目看了眼自家的手掌,掌上猶留著些暗香,彷彿是春日下初放的梨花。
玉娘忙道:“五皇子方纔包紮疼得短長,委曲著了,以是粘人些也是有的。聖上,這些主子鬨的事兒,妾氣得頭痛,都冇嘴說。”又看了一旁的景和眼。
景和記性極好,口齒又矯捷,概括得也切確,就說得乾元帝神采變動起來。他雖冇將景寧這個兒子放在心上,可也不能叫這些主子如許忽視,當時嘲笑道:“公然有膽色。”
許真是有些緣分,隻不過這麼一會,景寧就粘玉娘極緊,小手緊緊抓著玉孃的衣衿,如何都不肯放手,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玉娘看。乾元帝看玉娘已抱得額頭見汗,天然心疼,叫張讓去接,景寧不肯;點了景和去接,也是無用;就是親身去抱,景寧看他反而更往玉娘懷中躲。若要開言怒斥,無如景寧還不敷三歲,又如何聽得懂,待要強行抱下來,景寧便撕心裂肺普通地哭。
景和微淺笑道,燭光下眉眼瀲灩生豔:“我幾時哄過你?父皇隻不準你去昭陽殿,可冇不準你去承明殿。”景明眨了眨淚眼,一時不明白景和意義。景和是個機靈的,聽著乾元帝因景明對昭賢妃不敬,連著崇高妃一塊兒遷怒,不準她們母子相見,便知自家機遇來了。以崇高妃的性子,如果曉得了自家母子叫乾元帝分開的啟事,還不將昭賢妃恨到切齒。她不是個能忍氣的,天然會去衝撞。以乾元帝對昭賢妃的心疼,那裡能容崇高妃獲咎昭賢妃,自是要發落崇高妃,到時這個孩子如何忍得,還不衝著昭賢妃去?
隻說五皇子摔了這一跤,他身邊的乳母保母們一概有罪名。由乾元帝下旨,五皇子景寧跟前奉侍的乳母保母一概重打八十大板,攆去宮去,並從*局除名,不複敘用。連著景寧跟前奉侍的宮女寺人一概發還掖庭,使陳奉換過新人來。
玉娘傳聞就笑道:“妾也不是常帶,等著五皇子好了,還是要送返來的,不過一時罷了。何況五皇子自家也有奉侍的人,妾平常問幾句的事。”乾元帝聽了,這才勉強承諾,攜玉娘出了廣明殿,景和與景明兄弟兩個將帝妃二人送出廣明殿,看他們坐上禦輦,搖扭捏擺地去了。
他開了這個口,玉娘便做了一副感慨的模樣,將帕子掩了掩眼,向乾元帝道:“妾隻一想著五皇子他腳痛了一夜,妾就煩惱,都是妾太粗心了。聖上,妾覺得五皇子身邊人的都要換過纔好,隻是這些人都是殿下指與五皇子的,妾也不好就摒擋了,還想請聖上做個示下,妾也好與殿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