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到了景寧的寢殿前,景寧便是不得乾元帝喜好,也是端莊皇子,除著八位乳母保母以外,奉侍的宮娥寺人們總計也有十數位,因奉侍的主子出事,說不得都在殿中等待,看著出去一名十七八歲的宮妃,身後跟著三皇子殿下,齊刷刷地跪下請罪。玉娘將這些人瞟過眼,也不出聲,徑直走進內殿,就看著兩個保母模樣的婦人將個孩子按在牀上,又有個太醫將袖子高高挽起,拿著綁帶一層又一層地將他的腳腕纏起,已哭得聲音都啞了,恰是皇五子景寧。
玉娘聽著這些話,黛眉越蹙越緊,正要發作,就看景和過來,哈腰道:“叫兒臣抱著五弟罷。”玉娘恰好也抱不動了,正待要將景寧遞疇昔,無如在李皇後以後,玉娘是頭一個待著景寧如此和藹的年青女子,又生得一副嬌軟邊幅,景寧到底還不到三歲,天然起了依靠之情,看著待他平常的三哥要過來抱他,如何不驚駭,將手拉著玉孃的衣衿,哭著叫起娘來了。景和臉上微微一紅,將玉娘看了眼,將手收了歸去,強笑道:“想是兒臣不討孩子喜好。”
景和聽著這句,象是叫人在心上重擊了一拳普通,心跳也為之一頓,又聽著昭賢妃續道:“我才放心叫你看顧些五皇子,原是我錯了,二皇子也畢竟是個孩子,不免有照顧不到的時候。”景聽著這句,緩緩吐出一口氣,慢慢道:“母妃說得是。”玉娘這纔回顧看了景和一眼,又轉回了身。
乾元帝傳聞就將目光挪在景和臉上,看了看,也就點了頭,景和起家時,就聽著昭賢妃道:“五皇子也要喚妾一聲母妃的,妾又忝蒙聖上垂愛掌管著宮務,妾也疇昔瞧一瞧罷。”乾元帝還是握著玉孃的手不放:“我和你一塊去。”玉娘倒是對著還是跪在地上的景明瞧了眼,輕聲道:“三皇子還小呢,您和他說幾句罷。五皇子那邊如果妾做不來主,妾再來尋您也是一樣的。”乾元帝略略遊移了會,也就點了頭。
乾元帝叫玉娘這一說,便感覺玉娘刻薄仁慈,就肯做成她的美意,氣勢上也緩了緩,還是沉著臉拿眼盯著景明,景明也冇想著自家說了這麼幾句,乾元帝就怒成那樣,彷彿連著自家母妃也要發作的模樣,到底是不敷十歲的孩子,那裡敢再出聲,隻是痛哭。
玉娘便從寶座高低來,向著殿下走去,雖她大著景和冇幾歲,到底輩分攸關,一個是庶母,一個是庶子,天然是玉娘走在前頭,景和掉隊兩步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