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卻道:“聖上雖不是有情,可母親是聖上獨一的姑母,也不能一點子情麵不講。且母親還能去拜托小我,如果她肯開口,此事便有七八分紅算了。”
現在隻說乾元帝這一番行動,長安大長公主之子驍騎校尉顧淮看在眼中不由心急起來,他的嫡宗子顧應祥但是纔在乾元帝的表示下與護國公嫡長孫女李琅說了親,庚帖也換過了。
說來,李琅在京中已有克父克母的名聲,李皇背工握宮權,護國公還是領實在職時髦且有人抉剔,現在李皇後形同被廢,護國公也去了實職,再有個退婚的名聲,在婚姻上是是千難萬難了,也是有可憐憫之處。且當時護國公做下那等事時,這李琅纔將將出世不久,與她並無乾係,也算得無辜。玉娘轉念想著沈家那些女眷,隻為著不落在教坊,母親親手掐死幼女,這些人又有何辜?一想著這裡,玉娘對李琅便再無半分憐憫之心。
大長公主聽著兒子的話,隻是點頭道:“聖上如果有情,當日便不能開這個口,這是把我們家往坑裡填啊!”一時也有些心寒,臉上帶出了些笑容來。
倒是長安大長公主之子驍騎校尉顧淮,因常常在外走動,也有些見地,同大長公主道:“母親在這裡哭有何用?聖上即如此討厭李家,真叫祥兒娶了李家女孩子,這一世也就廢了!”長安大長公主隻哭道:“我如何不知!隻是兩家庚帖已換,又是聖上開的口,又能如何!”顧淮道:“隻是換了庚帖,小定還冇過,這門婚事還做不得準。且聖上不過是同母親說了兩句,又未曾下過賜婚明旨,母親不若進宮求一求,想我們家也未曾將聖上獲咎,又有母親的臉麵在內,想來聖上也不能不容些情的。”
玉娘聽著乾元帝這些話,不由怔怔地將他看著,眼中刹時蓄滿了淚,又緩緩自眼角滑落。
又說,乾元帝采納了宋浩等人替護國公辯白的摺子以後,又連著下了幾道旨意,將護國公在軍中的一些親支近派從要緊的位置上挪了開去,看著是高升了一步,手上卻冇了實權。這麼一行動,朝中人高傲白,護國公與李皇後局勢已去,除非乾元帝立時山陵崩,不然再翻不過身來,疇前圍攏在護國公府的那些官員漸漸散去了很多,這也是人之常情。那些人攀附著護國公還不是看著他是皇後之父的份上,便是有些兒情分,看著乾元帝明晃晃地不喜好,也不敢觸這個逆鱗。
玉娘不料乾元帝竟是說這個,遊移隧道:“承諾大長公主退親?”乾元帝將玉娘鼻子一彈:“我還不是為著你,小冇知己的,叫你多喊幾聲三郎都要甩臉子。”玉娘忙將乾元帝的手拉著,含笑道:“三郎,三郎,您奉告妾曉得罷,不然明兒妾在大長公主跟前說錯了話,豈不是孤負了三郎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