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正把玩著玉娘柔若無骨的素手,聽著這句將頭抬了起來,瞥了昌隆一眼,道:“甚麼事兒不能明兒上朝時說?”昌隆將玉娘看了看,又低下頭去。乾元帝曉得這是昌隆不肯叫玉娘曉得,天然不能喜好,將眉皺了:“儘管說。”昌隆咬了咬牙:“護國公、刑部尚書、奉天府尹、章禦史參承恩候父奪子妻。”乾元帝聽著這話,手上就頓住了,不由自主地轉臉去看玉娘,果見玉娘臉上一片雪色,眼眸中蘊了淚,唇上也是一片烏黑,顫了聲道:“胡說!”
乾元帝到後殿時,隻看著護國公等四人跪在地上,殿中燒著牛油大燭,將四人端倪衣履照得清楚。乾元帝看了護國公會,在禦座上坐了。護國公道要開口,卻叫乾元帝喝止:“朕冇問你。”再問奉天府尹:“你與朕說。”
乾元帝那裡肯聽,當時就令護國公等退下。護國公好輕易拿著玉娘這個把柄,見乾元帝不允,當時長跪不起。乾元帝更加發怒,擲了杯子喝道:“那你們就跪著!”當時就拂袖而去,到得宣政殿外,乾元帝按了按額角:“宣趙騰。”
謝顯榮叫嚇出了身盜汗,幸虧馮氏拿著謝驥哄他回家,不然待得他下了衙門回家再趕了去,也是來不及,雖宋柯那人惡棍,可這當口真死不得。
景和確叫玉娘料著要從宋柯身高低手,可惜他曉得動靜較玉娘晚了些,又要查宋柯在那邊落腳,待查得宋柯下落,再遣人來與宋柯聯絡時,隻看著宋柯在房中叫人殺死了,房內房核心了多少人,竟是要出來探查番也不能,鄭大有隻得在人群中看著。
又想著昭賢妃的父親做下這等事,昭賢妃必遭拖累,她們對勁的日子今後儘有,等著看昭賢妃不利罷了,很不必在此時多做膠葛,不想還冇對勁滿一日,事情就天翻地覆普通。
到得次日早朝,參謝逢春的摺子公然雪片似的飛來,此中自也少不了說謝逢春是依仗昭賢妃的勢派,這才肆無顧忌,膽小妄為,不獨父納子妻更是殺傷性命。乾元帝雖是雷霆大怒,何如禁不住眾口一詞,到底下了旨意,使刑部與兵部為正副使,徹查此事。
護國公聽著乾元帝這話,也就回道:“那宋柯在掌櫃跟前鼓吹著他與承恩候密切,他的妹子是承恩候內寵,東風對勁樓人所共知。宋柯俄然叫人殺死,偏將臉割得七零八落,又將屋子翻遍,恰是欲蓋彌彰的手腕,要人覺得宋柯是死與竊賊之手。可如果竊賊,如何連他枕下的銀票也未取走?臣覺得,承恩候必有懷疑。隻承恩候身為侯爵,奉天府與刑部都緝捕鞠問不得,還請聖高低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