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謝逢春一家算是遷入京都居住,陽穀城的謝府中除著搬不動的都封存了,餘下的金銀玩物金飾都裝了車,又將大半的家仆也帶了上路,是以車隊也是浩浩大蕩,一眼望不到頭。東安州的知州也是個懂事的,隻怕謝逢春這支車隊打眼,倒是遣了百十來人的一支衛隊護送。
待得瞥見承恩候府釘有拳頭大銅釘的朱漆獸頭大門,門上更高懸匾額,上書五個金漆大字:“敕造承恩候府”時,月娘神采才和緩了下來。
謝逢春不是頭一回上京,這回因有承恩候的名頭,走的官道住的驛站。雖他是因裙帶得來的爵位,小官小吏們當然非常阿諛,而端莊從科舉上出身的不太瞧得起他。可隻要不是胡塗透頂、莫名其妙要掙個清名的迂儒,也不會來用心難堪他,麵子情儘到也就罷了。饒是如許,也比謝逢春疇前行商進京時倒也便宜很多。
待得謝顯榮晚間從衙門返來,馮氏先叨教了謝顯榮用過晚餐冇有,謝顯榮道是在外頭吃過了,馮氏又叫上茶,看著謝顯榮吃了盞茶,這纔將信與他瞧了,又道:“旁的也罷了,二mm那性子老爺也是曉得的,她可不似京中這些女眷,一句話總要轉幾個彎,她那裡是人家的敵手,旁的也罷了,隻怕平白地給賢妃肇事。”謝顯榮也有些頭疼,隻不好當著馮氏的麵兒抱怨自家父母,便道:“擺佈她才進京哪個也不熟諳,也不會有人遞帖子請她,如果她要跟了你出去,你隻叫她來問我。”
齊瑱聽著月孃的聲音,臉上的笑就淡了些,當著謝逢春的麵兒也隻裝聽不著,隻存候道:“嶽父嶽母一起辛苦。”他這一開口就叫車後的月娘聽著了。
李皇後這番話隻說著“公主”,成心偶然間將封號寶康兩字略去,又說著公主像聖上和同聖上一天誕辰的時,叫人聽著倒象寶康公主之以是得寵,滿是為著這兩樁的原因,倒是將昭賢妃略去了,大有皇後體統,一時表裡命婦們紛繁稱諾。
齊王妃便道:“我本日進宮,一來是給寶康公主道賀,二來也是看望看望萬貴太妃。時候不早,想來萬貴太妃也等急了,就先去了,昭賢妃勿怪。”說了領著侍女們從玉娘身側揚長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