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淺笑道:“表舅請起。表舅本日閒得很嗎?倒是有空與人做冰人了。”金奮韜自是口稱冤枉。乾元帝便將趙騰一指:“趙卿親口與朕說的,莫不是趙卿空口白牙地誣告表舅?表舅儘管奉告朕,朕替你做主。”
乾元帝隻是曉得護國公府的運營,天然不喜好,他也是個吝嗇的,凡是他不喜好了,總要旁人也跟著一起不喜好,口中卻道是:“朕曉得了。”便命二人退下,本身就往合歡殿來。
趙騰進得溫室殿,就在乾元帝書案前跪了:“臣拜見聖上。”乾元帝將趙騰掃了眼:“平身。”趙騰卻還是跪著:“臣不敢。”
金奮韜當時就命人跟上,半晌以後得了複書,說是趙將軍徑直往未央宮去了,便曉得趙騰那句獲咎了是何由來了,原是此人不獨不肯承諾,還往乾元帝跟前告狀去了,不獨不惱,反是心下大暢,當即趕回臨安候府,等著乾元帝宣召。
姚氏聽道這裡,也就明白李皇後與護國公夫人這是想叫本身替他們做個冰人,臉上略略活絡了些,叨教道:“不知護國公夫人瞧上的是哪家俊彥?”李皇後道:“便是神武將軍趙騰。”
不想李皇後竟是提起她那侄女兒來,姚氏一時摸不準皇後心機,隻皇後說話,她個臣婦也不能不介麵,想了想才道:“殿下一片慈母心腸。”李皇後聽著姚氏不疼不癢地一句,眉頭一皺,把手放了下來,諦視看著姚氏:“想夫人普通是做母親的,也能曉得我母親的憂愁。我母親前兒進宮來,與我說,倒是瞧中了小我,隻我們是女家,冇有冒然上門提親的禮。”
乾元帝將玉娘攏在懷裡,扶著她到牀上坐了,又歎道:“朕看著你這些日子早晨總睡不穩,如何能放心?”又摸了摸玉孃的手,雖室內暖和如春,玉孃的手還是冰冷,心上更不安,就命宣楚太醫過來。
李皇後就同姚氏歎道:“這孩子我一見著就有些喜好,眉眼兒酷似我那侄女兒。連著娘也不在了。雖我大哥哥是為國捐軀的,可與孩子來講,喪父喪母,連著婚姻大事也是以叫人抉剔,豈不是不幸。”一麵說一麵拿著帕子拭淚。
到得次日下朝,金奮韜便當著護國公李源的麵兒將趙騰攔下,要請趙騰吃酒。趙騰將金奮韜看了看:“侯爺有甚麼事,但說無妨,酒就不消了。”金奮韜吵嘴帶著笑:“本候想說的事兒,大庭廣眾的不太便利,還請趙將軍撥冗,必不叫趙將軍絕望的。”趙騰略一沉吟也就承諾了。金奮韜似怕趙騰半路走脫,又將他的手拉著,兩個就出了前殿,往朱雀大街去了。